新生乙大大开了眼界。
“我保证明天绝对将它们读完,请学姊让我入社。”他不知从哪里卯出一股蛮牛劲。
绕珍终于放下那本落难的帅哥。这年头的小毛头真是奇哉怪也!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却硬想闯进来。
“好,填资料,缴会费。”她随手抽出体育系专用信纸--她上个学期向系学会A来的,还没用完。
两名新生快速写下自已的基本资料。
“会费多少?”新生甲掏出皮夹。
“三万。”
“三……”两副下巴面临脱臼的危机。
真的假的?他们的视听功能依然正常吧?
“怎么,嫌贵?”学姊似笑非笑的表情登时刺伤了少年人脆弱的自尊心。
“神经病!”新生甲恨恨地揪住同伴。“走了啦!人家根本不打算让我们入社。”
“跩什么跩,不招新生就别把摊位摆出来嘛!”新生乙运用自己身为消费者的权利抗议。
“珍重再见。他日江湖相逢,自当把酒言欢。”她又七仰八叉地瘫坐在摊位后头。
不逊之徒总算走了,这样也好,省得她耗费时间与这群拿汗毛当胡须留的新生仍虚与委蛇。
“叶社长!”一本社团日志扭成圆筒,老实不客气地敲上她的百会穴。
“噢!”要死了,肯定是杀千刀的阳孔雀。她怒冲冲地回头,“妈的,干嘛打人?”
“唷荷,大陆国宝进贡台湾。”阳德嘲笑她的熊猫眼。
“有点水准好不好?本姑娘只不过被浣熊附身。”她没好气。
阳助教假权威之名,当头再赏她一记棒喝。“人家问得好,不招新生就别把摊位摆出来。”
“妳以为我乐意耗在汗水体味交融的广场浪费时间?这是“肯德基爷爷”的意思。”她白了助教一睐。“校长明言指示,“海鸟社名义上隶属于学生性社团组织,应该遵循校园杜团应有的招生、管理规章,以免引起他人之非议。”你老兄只懂得为私人荷包着想,尽情打>;Transferinterrupted!
魽A装装样子?”
校长大人空长了一副圆嘟嘟、白胖胖、脸蛋红润的慈和相貌,却酷爱颁出圣旨与她过不去,随便想想就满肚子火。
“反正全社除了妳也没有其它社员了,能者多劳。”无论何时何地,阳德一旦拆起她的底牌,可谓毫不遗置保留的余地。“也罢,既然门面陈列出来,干脆再招一名新社员吧!”
“才不!”她断然回绝。“别忘了咱们专门从事地下生意,胆敢请问阳助教,您如何向新社员解释,海鸟社以搜罗万恶金钱为主的伟大宗旨?”
“把我们的社团宣传简章递给他看就好了。”阳德以臀侧顶开她,为自己腾出一个空位。
广场对面,法律系小学妹端着娇滴滴的银盘脸儿,捻了捻杨柳细腰,遥遥对阳孔雀招摇。
“学长。”
“好久不见。”阳德大方地回以崇拜者俊朗的爽笑。
我把你个火鸡内涵的扁毛孔雀!绕珍心头暗斥。此人空具一副研究所高材生的书卷气,挟着“校园白马王于”的威名迷惑课外活动组老处女,故意申请成为海鸟社的助教,与她分掏那杯微未不足以塞牙缝的残羹。
亏她大人大量,竟然也捱受了两年。
“别瞪,否则她们会以为妳爱上我。”阳德浅扬着高雅气质的笑容,右臂举高四十五度角,仿如选美皇后一般与众路崇拜女子挥手致意,嘴角犹能分音迸出几句劝告。
“哈、哈、哈,真好笑。”她发出干涩的评论。
“凌老师呢?”他问起社团指导老师的下落。
“她这个学期开课的堂数不多,近几天留在家里赶稿。”
“妳干脆把摊位收一收,我们去吃饭吧!”阳德慷慨得紧。“我上个月发表的论文稿费领到了,请你吃排骨饭。”
“你必须连我表妹一起请,我跟她约好了今晚求宿一宵。”绕珍跳起来收拾细软。难得他大爷亮了荷包,不敲白不敲。
一张浅米色的资料表格飘落招生摊位,暂时冻结两人收拾的动作。
绕珍讷愣地仰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