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墨刚从侯府出门,准备去上朝,闻此,他看书的眉眼未挪开,只不甚在意道,“她不在侯府?”
昨夜他安顿好萧姣月后,才发现沈念容竟未跟来,后来,他让叶七去宫内接她,未找到她,他琢磨着,她当是自己出宫回府了,便也未在意。
叶七抓耳挠腮道,“今早出门之时我碰到了世子妃屋里的艳宝,她说她们主子昨夜一夜未归。”
见自己说完,江以墨还在看书,叶七又担忧的提醒道,“少夫人一向端庄稳重,可刚才这么着急忙慌的跑去县衙,说不定是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世子,你看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
随着他话音落,空气诡异静默住。
就在叶七以为他不会管,刚要忐忑着放下轿帘时,江以墨的书合上了,“停轿。”
。。。。
沈念容跑进县衙大门,就见院子里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她拼尽全力扒拉开人群,冲到了最前面。
就见张婶头发凌乱,穿着一身破旧白色囚服,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跪在殿堂中央。
县太爷面色黑沉,端坐主位,高高在上的宣判,“张氏,郇老头与你无冤无仇,却无缘无故死于你家中,你自己也承认是你杀了他,按照本朝律法,杀人必须偿命,本官判你死刑,今日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伴随着他尾音落,斩首令牌哐当一下就被砸在了张婶身边。
张婶面容憔悴,嗓音嘶哑,看来是吃尽了苦头。
她一个劲的叩头,对着县太爷辩解,“青天大老爷,民妇已经对您说了无数遍了,是那老色棍青天白日去我家里,对我上下其手,欲图谋不轨,民妇为保贞洁,才会自卫戳死他,他是罪有应得啊,还请大人明察,民妇真的是冤枉的。。。”
张婶说着,头磕的咚咚响,额上已是一片血红。
县太爷醒堂木狠狠一拍,语气凌厉道,“张氏,你休要在公堂上胡言抵赖,众所周知,那郇老头是个没根的太监,他如何能欺负你清白?而且,案发当日,有人亲眼看到你指派一女子,主动将郇老头引诱去了你家里,才杀意四起,处心积虑的杀害了他,你还敢抵赖说是他跑去你家的?简直满嘴谎话!”
“本官向来体察民情,已经给了你时日好好反省了,谁曾想你依旧死性不改,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呀!让她在认罪书上画押签字,然后即刻按律处斩!”
他话一落,立刻就有两个捕快上前,大声给她念认罪书。
院子里的百姓就在此时众说纷纭。
“谁说没根的东西就不能辱人清白了?那老郇头平日就居无定所,四处混吃混喝,是个老色批!他垂涎街市女子,偷偷摸摸接近,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我看这张婶摆明了就是被冤枉的。。。。”
“是呀,就因为他没根,所以平日在巷子里不管他调戏了多少女子,大家都忍下了这个哑巴亏,这次他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张大婶头上,这种没有底线的畜生,我看张大婶杀了他,是为民除害,他死有余辜。。。。。”
“哎,就是可怜张大婶了,得为那畜生赔上一条命,偏偏咱们这县太爷就是个认死理的,只按律法行事,根本不在乎人情,你说张大婶死了,她家里那个病老头可咋办呀?”
“。。。。。。。。”
沈念容看着被迫签认罪书的张婶,急得泪如雨下,她大力拔开人群,就要冲上堂去,救张婶。
手腕却被一双大手牢牢抓住了,她眉心紧拧回头,是江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