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林揉揉眉心,“这太变态了!”
“后来,发生了一个转折性事件。”奥登说,“他们家增加了一个新成员,那是一个亲戚家的次子,因为家族生意上的问题被送到这里来寄存……我猜是过继?或是培养成管家什么的,谁知道呢。听说是个相当标致的帅哥,金发蓝眼,也许像你一样帅。”
“后来?”
“那对变态夫妇竟然让他们的儿子以女装出现,并告诉那男孩这是他们的女儿,说他们长大后可以结婚。”
“那男孩也许有点动心,谁知道呢,听说那家少爷扮女装是个美人胚子。就这样,这位新成员在他们家生活了一阵,但纸包不住火,那男孩有一次从一个外人口中得知了这件事——他一直以为是女人并心存爱慕的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还被她老爸性虐待。”
“嗯哼,我猜那件事他倒未必会知道,虽然帅哥讨人喜欢,但他们毕竟是亲戚,没人会蠢到和他说这种不名誉的传闻。你觉得后来会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猜他去找他确认了。然后说着什么……‘我刚才听到一个愚蠢的传闻,说你是个男人……什么?真的?该死,你们他妈的吧我当白痴耍吗?居然找了个男人来说能和我结婚?天哪,我居然想着你的脸自慰过,我回去要把手砍掉’什么的……”
“我理解他的心情,虽然他跟前有个比他更倒霉的家伙。”
“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事后他的反应,他选择了一个正常人都会有的反应,他决定离那个变态的家族越远越好。”
“正常人不是该报警吗?”
“天哪,想象那个时代,他甚至连离开那个家的力量都没有。他没有地方可去,父母的生意一塌糊涂,他成了他们的筹码,只能待在债主家。而那家变态的债主坚决不承认女儿是儿子,还把他当成未来的女婿对待!就这样,他学会了花天酒地,每天勾搭漂亮姑娘,他有张不错的脸蛋儿,没多久他花花公子的名声就传开了。他也不归宿,和不同的女人调情和上床,一秒钟也不愿意在那个家里停留。”
“这一切,他的‘未婚妻’看在眼里。我猜他肯定很难受,唯一当成朋友的同龄男孩不再理会他,身上总带着陌生女人的气味,和她们调情,用看垃圾一样厌恶的眼光看他。”
“如果他爱上了他,那就是最糟的情况。”
“宾果,猜对了!他爱上了他的‘未婚夫’,你能想象那男孩在想什么吗?这个故事始终没有提到过他的想法——他从小被扮作女人,他被父亲性虐待,她的母亲则鼓励这种行为,这就是他的生活。而他喜欢的男人用恶心得快要吐出来的目光看着这一切。”
“他会崩溃。”普林说。
“我想那在他身上已经发生了,不过悄无声息。他开始杀人。”
“人感到压抑时总会需要一些发泄途径的。”
“他一个一个杀死和他‘未婚夫’厮混的女人,事实证明他很有天分,这些事从没被人发现过,也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唯一不能解决的是杀掉一人她就没有了,所以那时有很多女人失踪。”
“如果他有勇气杀人的话,为什么不杀他父母?”
“我想也许他杀人只是想发泄,而不是想改变。”
普林点点头,“后来?”
“后来就这样了。”奥登靠回枕头,“你待的那间房子就是他曾经的卧室,很多事他都是在那里干的。”
“他未婚夫呢?”
“我不知道,听说去当兵,然后死掉了。我只知道那男孩在父母死后离开了这个国家,到……呃,我忘了,好像是某个靠海的、阳光灿烂的地方去生活了,反正他有很多钱。他一生没有结婚,一年前死去时也因为没有继承人,被政府收回了土地。”
“故事很精彩,但希望不是真的。”
“如果想证实,也许我们该去隔壁的房间看看,问问那些和帅哥调过情的美丽女鬼真相?”
普林看了他一眼,“当然可以,记得握紧你的枪,她们好像害怕枪声。”
奥登跳下床,笑道,“哦,是群和平主义者。”
他们走到隔壁的门前,夜已经很深了,房门依然虚掩着,里面暧昧的看不清有什么东西。普林吸了口气,伸出手,轻轻推开房门,后者毫无声息地滑开,奥登的手猛地抓住他的手臂,他可以感到他身体的颤抖,两人惊惧地瞪着眼前的景象。
房间已经完全被那腐败的黑色斑点吞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