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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维伦没少跟他爹提起我。只是,喂,居然叫我哥们儿,我看一眼维伦,心想老子这辈分倒是长得快。维伦也一副满头黑线的样子,过来把他爹那爪子从我身上撕掉:“你这两天不是要去西班牙吗?”
“西班牙,西班牙有什麽好?她跟我分手了!”威廉横眉竖目:“你说我还去西班牙干啥?!”他嘟嘟囔囔抱怨个不停,满口俚语:“女人,我跟你说,女人啊都信不得,对她越殷勤越没好下场!一小时前,众目睽睽之下,还一副非我不嫁的样子,结果一小时後就能说分手!”
哈,这话倒是颇合我心意,想起娜塔莉,老子咬牙切齿,跟他做推心置腹状:“你说得对!实不相瞒,我也刚失恋,这架就是那女人引起的!”
威廉闻言大笑,笑到一半嘎然而止,眼睛瞪得滚圆,先看维伦,又看我,一脸不可置信:“你……你跟女人……?”
“嗯,对。我有过女朋友,”我梗著脖子,故意不看维伦,虽然话是说给他听的:“我现在打算找新女朋友的。”
“新……新女朋友。”威廉仍瞪著眼,过了半晌突然又笑起来,一巴掌拍在我肩胛:“好!男人就该这样,让前女友们都去死吧,三条腿的猫(pussy,指代女性生殖器)难找,两只奶子的女人哪儿没有!”
这老头,下手全没轻重,老子给他一蒲扇夯得差点趴下,热泪盈眶地惺惺相惜:“大叔,找女朋友咱们一块儿去。不过……你有啥吃的,再饿下去我就得去看圣母玛利亚的老奶子啦。”
威廉抓了抓满头乱蓬蓬的银发,乐呵呵地去厨房张罗。我总算松口气,在沙发上瘫倒。维伦始终沈默地站在我们身旁,也不知刚才我那句“直人宣言”他到底听见没。
“咳,这个……”房间里除了厨房里叮叮当当外就是寂静,我有些尴尬,随手翻茶几旁边的相架:“你跟你爸爸长得不像。”
“我说过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维伦在我旁边坐下,脸藏在阴影里,声音很低:“我不是同情你,也不是想趁你失恋在家人面前搞既成事实,所以你不必对我有戒心。之前我和威廉提起过你,他可能有些误会。待会我就去跟他说明。”
“咳,你……”他这麽单刀直入我反而更尴尬,而且心里还有股说不出的失落,“其实咱们也没什麽好误会的。”
“你说得对。”维伦从阴影里露出脸来,笑得很温和:“其实,很多人都说我长得象妈妈。”他靠近些,指点我去看相架:“我父母离婚许多年了。”
他已在岔开话题,可见那一切在他心里都已经过去了。我越发失落,原本打算问他的那些问题也懒得再开口,顺话下台阶:“你妈妈很高嘛……”维伦比威廉要高出一个头去,而且鼻梁高挺,威廉却是那种和气的圆鼻头,“……你鼻子长得也像妈妈。”我说。
“嗯,我妈是法国人。她老说自己鼻子长得太高太大,不美。”维伦揉了揉鼻子,笑得有些孩子气:“不过你还没见过我外婆,她那鼻子……才……哈哈。”
他凑得很近,身上温暖地送过来松木香,搞得人浑身软绵绵地心猿意马。我翻个身,拿靠垫压在头上做掩饰:“我睡一下,吃饭叫我。”
“好。”维伦去拿了毯子给我盖上,又把靠垫抓下去:“别压著伤口。”
他蹲在我身边检查绷带,结束了也不离开,摸著我脑门捋额发,动作小心翼翼。我闭上眼,大气也出不了一声。
半晌听到他衣裤窸窣作响,似乎是站了起来,我突然忍不住,反手拉住他,低声问:“维伦,我们现在是朋友对不对?”
“……嗯。”他停了一下,把我的手送回毯子里轻轻拍了拍:“好朋友。”
……好朋友……日他娘的好朋友。我转过头,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
醒来已经是凌晨。医生给的镇静剂药效过了,我头疼欲裂,偏偏时差还没转过来,火眼金睛地死活也没法再睡下去。
维伦在我旁边坐著翻书,见我醒了把我带到浴室:“先洗个澡,我中学时的衣物都还在,我刚才洗净烘干了,你应该可以穿。”
“啊……啊。”我仍迷糊著,低头看到件碧绿的T恤印著只蓝精灵,忍不住满头黑线:“喂,这个……也太可爱了吧。”
“啊?”维伦忙著放水,随即笑著过来,在我肩上轻轻搭一下:“不会,你比它可爱。”
可……可爱……,咳,也不知怎麽搞的,老子立刻连头都忘记疼了,从耳根泛著往上发热。
他身形高挑动作麻利,从背後看过去,宽肩细腰到极点。我捂住头愣愣盯著,心里又麻酥酥地有些犯傻,脑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以前两人在床上的情形。
维伦拾掇好了径直出门,我拉著他讲话也不搭腔,妈妈的客气得过了头,估计还是在跟老子避嫌。
咳,其实,就算他之前说“长久关系”之类的是玩老子,那也没啥好愤恨的。毕竟大家现在是朋友,跟他在一起我如此开心,又何必小肚鸡肠地再算老账,况且我也不是没骗过他。
糊里糊涂地冲了个澡,洗下一缸血水去。拆掉绷带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现在的摸样。这……这叫一个何等的惨不忍睹,鼻梁里的淤血估计散开了,白眼球一片猩红,脸肿得没个形,整个一瘦身版猪八戒。
咳,也难怪维伦要跟我做好朋友,对著这副尊容要还能燃起性趣来,他不觉得变态我都觉得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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悻悻地换上衣服出门去。他也还真细心,准备了条松紧裤腰的多袋七分裤给我,穿上刚好当长裤。这个,子曾经曰过:人高长脚人矮长鸟。所以个子矮不等於不男人,老子不郁闷,嗯哼,一点也不郁闷。
“你一直睡,我叫都叫不醒,先吃点东西吧。”他将热汤与面包端过来,那香味,绝对让人食指大动。
几十小时不吃东西我也的确饿了,老实不客气,如狼似虎地扑将上去:“喂,你还会煮饭啊?这辈子往後我跟你混了!”
维伦似乎给我那句马屁拍爽了,摆了膳也没好意思走人,坐在我旁边定定地看著我吃。过了一会儿突然斟酌著开口:“你妈妈……打过很多电话来。”
“哈?”我含著一口面包抬起头来,险些给噎死:“你……你接了?!”
“我叫了你几次你也不醒,我怕有急事,替你接了一下。”他欠欠身,把我的手机往我面前推推:“你妈妈是个很可爱的女性,说了很多你家里的事,我跟她聊得很开心。”
“跟……跟我妈聊,”娘哩,你……你还怕我妈不知道老子是G吗?我睡觉你接电话?!我急得要死,不知该说什麽好,直翻白眼:“你,你都说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