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广
阮雄淡淡地笑道:“那还不容易,我只要一伸手,你就得乖乖地下来。kanshun”
说罢,阮雄一拍桌子叫道:“下来!”
这一拍的劲力很大,桌上的酒壶酒杯都震了起来,可是何月儿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微笑道:“乖儿子,你这一手就想来侍候老娘,还差得远呢!”
阮雄微微笑了笑:“九尾狐,你既穿上这身寡妇打扮,就该守点本分,怎么当众就脱裤子呢?”
何月儿闻言一怔,忽然觉得腿上一阵冰凉,连忙低头一看,下身前后都湿了一大片。
原来阮雄一拍桌子,暗用潜力,将她脚下杯中的酒激射而起,淋湿了她的裤子,因为她是素装,一身白,再加上天已温暖,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绸裤,被酒沾湿后,贴在肉上,曲线毕透。
看热闹的人虽是躲得远远的,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何月儿脸色大变,倒不是为了当众出丑,她是个绿林女寇,横行江湖多年,赤体裸程也不在乎。
而是惊于阮雄的功力,他一掌拍在桌子上,溅激酒泉上喷,也不算稀奇,奇在那酒碗不过才巴掌大,被她的脚盖住了大半,酒泉喷溅,居然没有沾湿她的鞋子,更惊人的是:酒溅到身上,她都不知道。
这小伙子的内劲已经到达了收发由心的境界,看来不可轻敌,因此她眼珠一转,朝了空道:“胖师兄麻烦你看住这小子,别让他跑了,我到楼上去换件衣服,再下来好好地收拾他。”
了空道:“要不要洒家先教训他一番?”
何月儿道:“不必,我一定要自己收拾他。”
语毕将身一纵,凌空飞过了楼栏,闪身进了一间屋子。
这时方超人又探出头来叫道:“达官老爷,这女贼跟和尚同房,还在乎什么廉耻,我看她换衣服是假的,必然是去拿什么厉害的玩意儿来对付你了。”
阮雄笑道:“阁下何以得知呢?”
方超人道:“因为她进的是和尚的房,不是自己的房。”
阮雄一笑道:“胖弥勒,小寡妇跑到和尚房中去换衣服,这可是天下的奇闻。”
方超人道:“也许是她昨夜把裤子脱在和尚房里,忘记拿出来,现在只好到那儿去换了。”
齐碧霞道:“这位客人,你就少耍贫嘴,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盗,难道你不怕丢脑袋吗?”
方超人哎呀一叫道:“我的妈呀,我可惹不起这个小寡妇,丢了脑袋可划不来。”
说着,又往桌子底下一钻,刚好面前落下一柄飞刀,插在他眼前的地板上,如果不是他的头缩得快,这一飞刀就插在他的后颈上了。
方超人又叫了一声妈呀,双手抱头,竟像个刺猬似的缩成一团。
何月儿已换了一条桃红色的长裤,如同飞鸟般的急降而下,一把提起方超人,一手挺着另一支飞刀厉声喝道:“你竟敢在背后取笑老娘,我要剜出你的舌头。”
方超人瑟瑟直抖,双手连连作揖道:“女英雄,姑奶奶,你饶了我吧,小人再也不敢了!”
齐碧霞明知方超人是在装蒜,故意道:“九尾狐,你杀死一个无知的村夫,算什么英雄?
也不怕江湖同道耻笑。”
何月儿被说得不好意思,仍用匕首一比道:“好,我饶你一条狗命,自己打自己十个嘴巴子。”
方超人当真左右开弓,劈劈拍拍地打了自己十下耳光。
齐碧霞大感愕然!
但是,阮雄朝她一笑道:“这家伙胆小如鼠,口舌轻薄,确实是该打。”
齐碧霞知道这叔侄二人必然又在捣鬼,但是对方超人真肯掴自己的耳光,觉得颇不以为然,乃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不再看他。
何月儿是久走江湖的巨盗,目光何等敏锐,她早觉得方超人的形迹可疑,所以一下楼就找到了他。
而且为了要刺探方超人的真正身份,她故意叫他自己掌嘴,如果对方真是什么人物,一定不会甘受这种侮辱的。
没有想到方超人竟真的打了,而且打得不轻,脸上都现出一条条的指印,心中才释了疑。
她见齐碧霞别过脸去,还以为是她不齿方超人那种贪生怕死的丑态,更为放心了。
等他打完后,何月儿才将方超人远远的一丢,摔在地板上,冷冷一笑道:“今天算你运气,如果下次再敢编排你祖奶奶,不割下你这颗狗头才怪。”
方超人摔得喊救命,半跪半爬地躲进另一张桌子底下,再也不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