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谢昙,鹤行允所说之事当下反不值一提。
安又宁受恨意熬煎,登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看着谢昙,咬牙切齿的恶人先告状,维护鹤行允:“谢城主一来便对我正道中人指手画脚,也当我无念宫是你魔域的地盘不成,真是好大的架子啊!”
在偏阁时候,安又宁已将所有思量过一遍,他要复仇,但是不能只为了自己复仇,就将娘亲父亲和鹤行允这些对他很好的人也一并连累,折损进来。
他既然有了无念宫亲人的软肋,难免投鼠忌器,尤其他与谢昙涉及正道与魔域两大身份,一举一动皆代表背后势力,不能儿戏。
如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解决掉谢昙就好了。
安又宁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实力,是痴人说梦,但来日方长,总能找到机会的。
自家儿子忽然枪口对外,宁宫主一时便也拈须不语,旁观而立。
谢昙沉沉的眸子转过来,半晌,却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倒教宁少主笑话,是我唐突。”
谢昙竟顺着他的话承认道歉,倒教安又宁愣了一愣。
只是谢昙很快就接着这句话,问道:“恕我不知,我在何时何处得罪了宁少主?”
这句话没头没尾的,却有几分咄咄之意。
宁初霁的前一十九年全部都在无念宫度过,从未见过谢昙,遑论被他得罪?
安又宁一时不知谢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紧盯谢昙,目露谨慎,抿唇不语。
谢昙却笑道:“宁少主不必如此戒备,在下只想要一个答案。”
安又宁迟疑:“你我从未见过,不曾得罪。”
“是吗?”谢昙自嘲,“那你为何如此恨我?”
恨到甫一见面就兵刃相向。
安又宁登时一个激灵,毛骨悚然。
他就该知道!
谢昙心细如发,怎会发现不了他的异状!
甫一见面,他受到巨大刺激,压根想不到许多,自然也忘了,自己如今是宁初霁的身份,宁初霁深居简出,从未见过谢昙,怎会对其喊打喊杀?
就算谢昙冒犯了他,也不至于一下就要一个陌生人的命!
谢昙原是在这里等着他!
谢昙如此敏锐,难道已经开始怀疑起了自己?
不……不对——安又宁,别慌,别慌,你要冷静下来。
自己如今的的确确是宁初霁的壳子,怕什么!
说不定……谢昙在诈他!
安又宁心潮涌动,却只作恼羞成怒:“你!你还有脸问我?”
接着他三两步跑到宁宫主身旁,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拉着宁宫主的袖子,半掩在宁宫主身后,咬牙切齿的,透出一股生来就是如此的骄纵,怒道:“你这个登徒浪子,你辱我,我自然要还回去!”
第40章
此话一出,堂上众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没站稳。
就连魔域的骨忧子,都一脸狐疑的望向谢昙,小幅度的摩挲着手指,一时没有说话。
堂判走向过于离奇,静默的可怕。
谢昙忽冷笑一声,抬眼向宁初霁:“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