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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小猫喜欢吃什么,她从食堂后厨弄了点鱼汤,拌上蒸熟的米糠端给它。小奶猫谨慎地用鼻子嗅来嗅去,半天不下口。
念尘就对着小猫说:“你知足吧,以前我们想吃米糠都吃不上呢。”
小猫似乎通人性,听到她这话,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然后一口接一口,把念尘端来的鱼汤拌米糠都吃完了,肚皮撑得滚圆滚圆的。
天气冷,半夜小猫从单薄的纸箱子里手脚并用地爬了出来,爬到了念尘的床上。
念尘在睡梦中感到有小动物从枕头上爬过,以为是猖獗的耗子,毛骨悚然地拉了灯,看到的却是小橘猫钻在她枕头底下、还没来得及藏进去的半个屁|股。
她又气又好笑,说:“别上来,睡你自己的窝去。”
她拉着小猫的后腿把它拔了出来,给它的纸箱子里又垫了一件旧衣服,然后用一个竹编的饭罩子把纸箱盖了起来。
小奶猫细声细气地喵喵叫,拿爪子划拉饭罩子,要从里面出来。
念尘说:“别叫了,要睡觉了。”
小奶猫还是一声接着一声地叫。
念尘威胁说:“再叫把你丢出去,扔到雪地里。”
当然不可能真丢出去,外面冰天雪地的,丢出去就是个死。
小奶猫还是叫,不知道那么小小的一团,怎么会有用不完的力气喵喵叫。
被吵得脑瓜疼,没办法,她只好把饭罩子挪开。小猫立刻爬了出来,三蹦两跳地爬回床上,踩来踩去,找了个棉絮最厚的地方窝好,这才不叫了。
念尘说:“半夜压死你哦。”
小奶猫挠了挠耳朵,尾巴整个收起来藏进肚子里,团得跟个毛茸茸的球一样圆,就不动了。
它真的好小一只,睡在八斤重的棉花被上,丝毫感觉不到重量。念尘怕真的不小心翻身压死了它,没敢睡踏实,一夜醒了好几次。
第二天一大早,小猫就蹲在她枕头上,玩她的头发。
念尘两个手指就把它提溜起来,气道:“你跟徐庆元是不是一伙的?大清早喊人起来上工?”
小猫被提着脖子一动不敢动,尾巴贴到肚子上,怯怯地叫:“喵~~~喵。”
念尘那股无名火就发不出来。
养了两三天,她发现小猫老是拿爪子挠耳朵附近,把那块毛都挠秃了。刚开始她还没当回事,又过了五六天,那块秃斑越来越大,像个年纪轻轻的斑秃大爷。
小奶猫有事没事就蹲在地上用爪子挠头,声音chuachua的。
又过了三四天,秃的地方越来越多,不止头,背上、四肢也一块一块地秃了。小奶猫自娘胎下来还没剪过指甲,锋利得像小刀,把自己挠得浑身都是一道一道的血痂子。
好好的一只小橘猫,变成了一块破抹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