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蛇的。ggdbook闷了吹吹笛子,老赵不过两三刻钟的功夫就回来了。”
少筠摸着那支短笛,笑意满满:“赵叔快去吧。”
赵霖渐渐走远,少筠深深舒了一口气,只觉得闷了一腔的酒气都渐渐散在了空气中。
雨仍然连绵不断,仿佛一张细细的纱帐,笼在竹亭周围,影得那一丛丛的竹子都分外婀娜。天地间轻微的簌簌声,叫人心都澄明起来!
少筠只觉得心里平静得如同一池静湖,摸着短笛,徐徐的吹奏了起来。
就在这竹林静谧曲自适的时候,竹林深处隐约传来了人声:“公子……前面有个竹亭,不妨避避雨!”
“呵!你看我木屐蓑衣青竹杖,可不是‘何妨吟啸且徐行’的东坡先生么!这样的雨何时是尽头?又哪处躲来?”
……
作者有话要说:又来人了。
第二次的富安之行也很重要。
☆、050
细雨空蒙如浣纱,梨花一枝迎露泣。
清脆又青涩的短笛回响在竹林间,蒙蒙细雨中,陈旧衣裙下,一朵梨花迎露微微颤动。她仿若凝固,镌刻着静止的美态;她仿若雀跃,携裹着流动的灵气。
笛音戛然而止,少筠略微惊讶的看着来人……
斗笠下银冠闪闪,蓑衣里锦缎莹莹,眉目间朗朗浩气,举止中文士风流。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少筠微微凝眉,握紧了手中的短笛,有些好奇的问道:“这位相公……小女子有礼了!只是这漫天细雨的时节怎会闯入别家草荡?”
年轻文士一面让侍从脱下蓑衣,一面向少筠拱手回礼:“啊!小生唐突小娘子了!怎么?这片草荡是小娘子家里的?小生路过此处,只觉这儿颇有几分景致,一时文人习气不改,便任性闯了进来,小娘子莫怪!”
少筠浅浅笑开:“原来如此。”
年轻文士在亭中略转半圈,不露声色的打量了少筠。少筠打扮平常,布衣荆钗,似乎是个寻常乡野姑娘。然而,她肤色白皙莹润,肤质细腻如膏,尤其一双玉手,堪称玉雕,又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女儿。
少筠心里也十分奇怪,他吟着“何妨吟啸且徐行”,仿佛带着苏东坡的豪迈,却只是游戏风景而已?难道这便是书上说的才子?但是来人身份不明,少筠并不敢随意张口说话。
年轻文士似赏遍了竹亭周遭景物,又翩然回身:“小娘子莫非来躲雨的?”,说着看了看亭边那把油纸伞。
少筠眼动心动,顺着文士的眼光一走,便笑道:“不是。春日来了,江南一阵一阵的细雨最是催人,竹笋也一样。过了这时节,竹笋长成了竹子,就不好入口了。”
文士一面听一面浅笑,最后看着少筠一双手,恍然大悟的:“原来小娘子是来挖竹笋的。”
少筠轻轻捂嘴:“我不会这个,是我爹爹往竹林深处挖去了。公子,您一大早就从竹林里出来,没碰着我爹爹么?”
兜了一个圈,原来是她淘气么?这个姑娘也真有几分趣致!年轻文士一笑,又作揖道:“小生何伯安,这厢有礼!这里听闻是富安桑氏的草荡,莫非小娘子也是富安桑氏?”
少筠跟着这位伯安的礼也浅浅回礼,却避而不答:“原来是何公子!何公子说错了,这儿的草荡不姓桑,却正经是天家的地方,桑家人不过靠着他给朝廷煎盐罢了。小女子乡野姑娘,不知道礼数,只怕爹爹骂我,是故不敢稍越礼制。”
何伯安脸色一僵,只得低笑掩饰:“小生冒昧。”
少筠转头,不作理会。话说,你一个任性胡闹的学子书生,闯了人家的地方,还敢三言两语的刺探?!理你才怪!
何伯安眸光一转,又仿若不在意的说到:“莫非小娘子同小娘子的爹爹……也是任性、偷偷往这里挖竹笋?在下听闻前朝时候民不聊生,这片草荡也是救活不少贫苦灶户。”
少筠眉头一抬,眼光横过去,轻柔的语调中满是不客气:“何公子何必三番四次出言试探?我若答你我与爹爹任性偷盗,我便不是桑家人;我若生气反驳你,我便是桑家人。可恨你闯了人家的地方还这般振振有辞,料想苏仪再生也比不过你舌灿莲花。何必呢?人若是连廉耻都丢了,只剩下一张嘴,又有什么用?苏仪之名,也不见得名垂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