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阿联苦恼:“果真有这样的人,听到这消息,岂不是被惊动了?”
君伯笑着摇头,万钱则补充道:“你不要忘了,海盗为什么愿意冒险上岸!”
“是了!”,君伯微微合目,自信满满:“我虽然不知道海盗为什么上岸,但却并不难猜。133txt无非就是有天大的好处罢了!可四年前那桩案子,一村子的人,连同二姑娘他们在内,身上有什么银子?四年之后,果真还有人求财,果真还有人不甘心,那就必定上钩!”
阿联张了张嘴,最后心悦诚服,站起来朝君伯一拜,笑道:“素来知道爷辣,眼下才知道谁是老姜!君伯,小的受教了!”
万钱笑笑,又说:“你同风雨安的人熟,你传话,静观其变,万勿打草惊蛇。果真少筠设局,这笔盐,冲击不了风大哥的好处。”
“知道了!”,阿联摇头叹气:“果真二姑娘,我服了她了!”
万钱笑笑:“你去吧!”
阿联站起来出门,君伯则说:“爷,且不说海上这一桩,我只好奇二姑娘岸上这一桩又怎么演。”
万钱站起来,负手走了两圈,说道:“她在北边的事情,没人知道。”
“应该说!”,君伯闭着眼,古板严肃:“知道也不敢说、不愿说、不会说!”
“少筠必然是准备好了才回来,”,万钱微微一笑,万分憨厚:“那就得看何文渊对她有没有提防和预料。”
“我看没有!”,君伯闭目晃头,十足的老夫子,古板,但是惹人发笑:“若他对二姑娘有所预料和提防,就不至于三条两头只想找你说话,而是想尽办法来化解二姑娘心里的怨恨。可是二姑娘一回来,这位小爷就慌了手脚,连二姑娘用梁苑苑挖了这么一个可大可小的坑给他,他都瞧不出来!”
万钱嘴角一勾,又摸了摸条案上的一簇新鲜梨花,才问:“他又来找我了?”
“是!回禀爷,今日一大早,何大人就遣了衙役上门,是亲自送盐使司的公文下来的,意思是四天后盐使司衙门就要开门招商,请爷做好准备,参与朝廷的招商。”
如此郑重其事的邀请他参与招商?何文渊,你的脑袋被门缝夹过了吧?!
他万钱有银子没错,可真要论起维护盘铁的功夫,那他可就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了!难道时至今日,他何文渊小牛鼻子还指望着他心甘情愿的捧出自己的家财来帮着朝廷度过难关?感情他万钱长着一副脑袋被门夹过的熊样,就真的脑袋被门缝夹过?!
“嘿嘿!”,万钱熊笑了两声,十分憨厚。可君伯在一旁看着却十分清楚,这一笑,真他娘的猥琐啊!
君伯喷了一口气:“爷,这位小爷不是以为你蠢!而是他算准了你的心思,觉着你还是有心于二姑娘,指望着你拿银子、又说服二姑娘出人工,为朝廷再尽一回心!”
万钱点头:“我是真蠢,哪有那心思!君伯,后头梨花开过四月就该谢了,这样,趁着还好,折两枝送去给少筠赏一赏。”
君伯脸立即就黑了:“爷!人家新寡在家,你这堂皇送花去,干嘛呢!”
万钱又是嘿嘿一笑,瘫在官帽椅上,堂皇的皮糙肉厚,隐约的名士风流:“我没娶,她寡妇,正好干柴烈火。什么干嘛呢,让你送去就送去。你不送,我骑马送去!”
“哎别别!”,君伯只差没跳起来了:“我说爷!你就是我阿君的命根!我丢了面子也不能叫我的天丢了面子呐!哎哟!一天不闹腾,就浑身不自在啊!”
万钱又笑,作势站起来穿衣裳。君伯惶恐着急,立马跑的慌不择路!
……
半天之后,扬州府大为轰动!
四年前万大爷一支“拱手相让”簪还历历在目;四年后一簇新鲜梨花,万大爷痴心不改呐!
这一下,康府的脸集体刷黑,连仆人出门都低头疾走。
何文渊听闻消息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万钱对他三番几次的示好无动于衷,反而大张旗鼓的向少筠示爱,究竟是何用意啊?而且当此一刻,若少筠点头应允,两人联手对抗官府,这形势比四年前还要不堪呐!焦躁,在身体的每一处叫嚣!
忍不住,不想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但又实在没处可去,最后来到清漪房中。
清漪房中那秦嫲嫲正陪着清漪给二儿子恒中逗趣儿,何文渊也没什么心思,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正巧彩英白着脸色跑进来:“清漪,你听闻了么!万钱给二小姐送……”
话到一半,彩英赫然发现何文渊也在屋内,不由得张口结舌,定在那里!
清漪眉头微漾,立即把恒中交给秦嫲嫲,打发了出门。然后巧笑倩兮的贴着何文渊:“爷!怎么进门就不说话?如今恒中身子好些了,也愿意跟着秦嫲嫲玩耍,抱在手上也觉得重了呢。”
何文渊不理,只若有所思的看着彩英,彩英嘴里嗫嚅,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婉转话题。
清漪眼中精光一闪,又浅笑着对何文渊说道:“彩英呀,素来脾气如此!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还这样大呼小叫的!大抵又是桑家的二姑娘又惹了什么天下奇闻叫她惊讶了吧!爷也知道,当日她在桑府里伺候,少不得关心一些。”
何文渊心中如有一动,而后淡淡一笑,扫了彩英一眼,也没有说话。
清漪忖度着何文渊的心思,只十分柔和的看着彩英:“说吧,那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竹子今日又做了什么大事来?”
彩英低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听闻……听闻留碧轩万爷堂皇使人送了一大瓶子的新鲜梨花给小竹子,说是供她赏玩、讨她欢心……”
清漪微微张了张嘴,最后却觉得喉咙堵得慌!桑少筠果真这样的魅力?认真昭告天下当了寡妇,万钱还这样痴心不改?而下一刻,清漪突然作呕,依着何文渊捂着胸口,一副西子捧心的美图。
何文渊吓了一跳,忙扶着清漪轻抚她的脊背:“怎么了?你这身子都快六个月了,怎么还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