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大口喘起了气,野马似的心跳渐渐平息了下来,乘风这小兔崽子安然无恙地睡着,根本不知道他家主人这半夜的惊心动魄。
赵泽瑜托起烛台,在并不明亮的烛光下,他废了好大劲才找出乘风后颈一个极小的针孔,想必天亮后便会彻底不见。
他苦笑了下,自己去打了桶水。初秋,井水已然泛了凉意,却凉不过他心中寒意。
事出反常必为妖,皇帝恩威并施,除了皇长兄,还有何原因能让皇帝想起自己这个透明皇子?
他本以为自己能在兄长庇护下当个闲散王爷,可是如今看来怕是不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皇帝:小崽子没重生啊,那就好办了,带在身边洗个脑就行了,别天天脑子里都是他兄长
泽瑜:卧槽,老不死的,没事来折腾我干啥,还说我兄长坏话
真·父慈子孝
真兄友弟恭
第5章皇后有病
巳时已至,乘风看着自家睡得四脚朝天的殿下有些犯了难。
他很清晰地记得他家殿下昨晚抱着书睡着的时候绝对没到子时,他家殿下并不渴睡,向来只需不到四个时辰的睡眠,睡多了还会头疼。
就算秦王殿下来了一趟也至多不过一刻钟就走了,根本不耽误殿下接着睡啊。
那现在床上这位睡得死猪一样的他家殿下是因为玉又回来了一时大悲大喜半夜出去偷了个鸡吗?
腹诽归腹诽,乘风到底心疼,将窗纸上的竹帘拨了下来,免得日光照到他家殿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这倾国倾城是他家殿下走过一圈江湖见过江湖几大美人后给自己的评价。
乘风当时哑口无言,没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纯属主仆情分到位。
他轻手轻脚生怕把赵泽瑜弄醒,却不料门口蓦地传来了一阵喧哗声。
床榻上,赵泽瑜眼底浓重的黑青,人却已然清醒了。
这动静,听起来来者不善。
赵泽瑜对乘风略一点头,乘风便出去一瞧究竟了。
本以为有乘风应付,多少能挡些时候,至少把人拦在前厅,却不料赵泽瑜衣带还没系好,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赵泽瑜冷眼看去,竟是个小太监,拿着一柄装模作样的拂尘,一脸趾高气昂地闯了进来。
赵泽瑜丝毫不在意衣冠不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衣服,冷淡道:“放肆,一个奴才也敢硬闯皇子的卧房。”
他脸色沉下来时,平素那种刻意遮掩的疏离感与锋锐感浮出水面,竟骇得那小太监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