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厅,陆之珩每隔一会儿便打一个喷嚏,看得戚府下人胆战心惊。太子殿下莫不是还病着,万一在端信伯府出了什么事,将军要如何向陛下交代?
好在陆之珩打了三次喷嚏之后又恢复如常了。
戚明松绕到前门走近正堂,向座上的陆之珩行了大礼:“末将……微臣叩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陆之珩抬手示意:“伯爷无须多礼,快快起身,坐下说话。”
戚明松请太子坐在左侧上位,自己则是坐在右侧,微微侧着身向着他,语气恭敬地问:“不知太子殿下屈尊来访所为何事,可是陛下有旨意?”
陆之珩笑着说:“伯爷不必紧张,并非父皇有旨,而是我自己想来感谢伯爷与戚姑娘。”
戚明松听得云里雾里,他不过比家眷晚了十几天进京,怎么还平白得了太子殿下的感谢?又是他哪个女儿替他积德了?
“这,微臣不大明白,太子殿下可否明示?”
“伯爷还不知道,上月二十日,孤应平昭公主邀请前往东林别苑赴花朝春宴,当日午后东宫有些急事,孤就让随行下人先回去处理了。”陆之珩娓娓道来,说到此处自嘲地叹了口气,“可惜我这身子骨……当时在别苑里犯了旧疾,是戚姑娘正巧发现了,及时跑去禀报公主,孤这才得以安然回宫。”
戚明松紧张地问:“那殿下现在身子可好全了?”
“已无大碍,伯爷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啊。”戚明松松了口气,接着道:“小女既然碰见殿下病发,就绝无坐视不管的道理,分内之事不足为殿下感激。”
陆之珩又深深叹了口气,正色道:“孤知道伯爷一家皆是忠义贤良之人,不在乎孤这一句感谢。但当日还有一桩事情,若不亲口同戚姑娘道声抱歉,孤心中难安啊。”
这又是什么事情?
戚明松刚刚按下去的心情又悬了起来。
“殿下是说?”
“当日孤病痛难忍,心情也烦躁,语气不大好,只怕有些言语冒犯了戚姑娘。”陆之珩诚恳地说:“不知今日姑娘可在府中,孤想当面同她说声抱歉。”
“这……”戚明松迟疑了,下意识想看别人的意思。然而此时堂上只有他和太子,以及门边站着的刘叔。
没人能给他拿主意。
“戚姑娘在府上吗?”陆之珩紧追不舍地问。
戚明松也不敢撒谎,点点头道:“在的,臣这就让人去唤她。”
说罢他给刘叔递了个眼色,刘叔立即往后院去。
消息传到后院,除了年少的香兰还不懂事,其他三个女人解释一愣。
赵氏犹豫了一下,说道:“既然是太子殿下要见你,那你就去一趟前厅吧,别叫你父亲难做。”
戚铃兰光是听刘叔转述的话语就觉得这男人虚伪极了,当日在别苑他可不是这这副人模人样,他可真会演啊,今日还去什么戏楼,举家上前厅看他演独角戏就够了。
“见了只怕事情更多,就说我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太子殿下。”
刘叔应了声是,正要回前边传话,戚书兰忽然叫住他。
“刘叔,要不我跟你过去吧,光是你两头跑怕太子殿下觉得咱们怠慢了他,我也是父亲的女儿,叫我替姐姐转达,或许殿下心里也好受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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