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这边,薛府那边还有两个。
薛璟宁倒是没晕,只不过自那日起便魂不附体,活似行尸走肉。
相比之下,薛纡宁是最让人省心的了,安安生生的睡了十几天,压根不带醒的。
一时间,从小院到薛府,从火锅店到花满楼,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阴沉中。
姜沛灵看着床上直勾勾盯着顶梁的叶久,把药碗放到了小桌上。
“醒了就把药喝了吧。”
叶久眼珠子动了动。
半梦半醒中,她只觉自己在不断的挣扎,云城、京都、现代的记忆交叉在眼前,让她几乎透不过气来。
姜沛灵收拾着药箱,轻叹了口气,缓缓道:“姐夫,逝者已矣,莫让生者忧心。”
……
礼部尚书无故离职一月,尤其还是在最要紧的正月里,于是被御史台一封折子递到了御前。
楚时慎对此很是头疼。
再过几月便是新一轮的科考取仕,而这女子新政虽已经实行三年,但朝野依旧还是有不少反对的声音,甚至有一些人明里暗里打压国学府里的女学生。
偏偏礼部尚书在这时候出了岔子。
而据密报说薛纡宁在云城有亲戚过世,这才久去不归。
连着太医院的姜院判,也请假跑了。
他差点以为是镇远侯挂了。
楚时慎叹口气,这烂摊子还得自己收拾。
“礼部尚书擅离职守,罪不容恕,念多年来勤勤恳恳,未曾行差言错,此次回京后,杖五十,罚俸一年。”
朝野突然平静了,罚俸一年还好。
可杖五十……
就连寻常操笔杆子的文官怕是都要哆嗦一下,何况还是个女子。
他们这么想着也就平衡了,该干嘛干嘛了。
楚时慎很满意这个结果,新科取仕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而有一些世家弟子听了这惩罚力度,都一缩脖子没再冲了。
留下来的,都是心怀家国的热血青年。
他愉悦的扬了扬唇,对一旁的小太监说道:“让掌刑的长点眼,打坏了朕的礼部尚书,唯你们是问!”
小太监战战兢兢:“嗻。”
……
薛纡宁走的时候,谁也没说。
正月里满街都是喜气的红色,她踏着团圆喜庆的祥和之气,独自踏上了回京的路。
身无长物,一人一骑,一只木匣,一捧故土。
而她从不离身的白玉笛,却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