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唏嘘。
“此事当真?”闵太师不可思议道,视线移向旁边的闵嗔生。
闵嗔生从旁走出,于闵馥臻身边停下,双手抱拳恭敬地回道:“回禀父亲,千真万确。”
听得这话,六夫人脸上出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她亦怎么也不相信女儿会杀人,肯定是被人诬陷。
闵馥臻有意无意地看向王氏,嘴角轻轻一扬。就在王氏深感焦急的同时,闵馥臻移开视线将矛头指向站在王氏身后的梦珊,眉毛轻挑一字一句道:“有人亲眼目睹,凶案发生当晚,梦珊鬼鬼祟祟地捧着东西往后院石井的方向匆匆走去,若我猜想准确,想
必那便是本案的致命凶器。”
梦珊一听急了,喝道:“你胡说!”
昨夜深夜,闵嗔生再次前往柴房与她说明了一件极其关键的事。命案发生当晚,曾有人看过一人鬼鬼祟祟出现在后院的石井处,但那人并没有看清对方面孔,她胆敢断言说是梦珊所为,只不过赌了一把。
闵馥臻嘴角上扬:“是不是胡说不是你说得算。”说着望向闵太师,又道:“父亲,依女儿之言,不妨亲自去后院一谈究竟,若井中真有凶器,那便证明女儿所说并非虚假。”
语罢,她特意看了一眼梦珊,发现其脸色早已产生变化,而王氏亦面露慌张。
闵太师点头表示赞同,之后一行人便前往后院,果真从井底捞出了凶器。
原来这凶器乃是由木棍所致,只是木棍已有缺口,且缺口边上插着一根两寸长的钉子,恰好与闵嗔生的说法一致。
待见凶器,梦珊整个人完全虚脱,跌坐在地上。在盘问之下,梦珊终如实道来。
梦珊当晚因为之前责打柳香一事被惩处而心情不佳,恰好碰见了给王氏送晚膳的柳香,二人因此发生口角。争执下梦珊随手拿起旁边木棍朝其头部打去,不料一击即中要害,手忙脚乱之余王氏出现了。
王氏本与案件无关,正巧那夜见梦珊错手打死柳香,又因之前闵月琪受家法之事心存恨意,故而为梦珊掩盖实情并陷害于闵馥臻。
一切水落石出,闵太师得知实情后大怒,狠下命令,“来人呐,将此恶毒的女人拖下去,杖毙!”语罢撇过脸,不再多看梦珊一眼。
梦珊一听吓得胆都破了,瞳孔放大露惊恐状,跪地连连求饶。然而求饶没有半点用处,几名家丁上前,将梦珊拖了下去。过了一会儿,不远处传来一阵阵惨叫声荡漾在空气中,众人皆唏嘘。
王氏颤抖着双手面露恐慌,她有意隐瞒事实,必定会受牵连。
果然片刻之后,闵太师立即望向王氏,双眼半眯闪过一抹凌厉,刚欲开口对其作出处决,这时候却听闵馥臻道:“父亲,如今案件水落石出,真凶也已查出来了,与七婶无关,臻儿想请父亲不要处罚七婶。”
王氏是对闵月琪被罚一事耿耿于怀才会这么做,虽然诬陷她杀人实在太可恨了,但如今闵月琪还躺在床上没法起来,凡事不能做太绝,该留点余地如此才能好戏连台。
王氏愣在原地许久没有反应过来。
闵太师点点头看着此刻格外得体的闵馥臻,眼角划过一丝欣慰,“难得臻儿有如此胸怀。”说着再次朝王氏望去,望着王氏的眼神里带着满满地嫌恶,继续道:“你作为长辈居然做出此等丢人现眼之事!回去好好待着,老夫再也不想看见你。”
这样的话一出,等于把王氏打入了冷宫。王氏向来得宠,突然这样哪能承受得住?可闵太师心意已决,求饶无用。王氏紧咬下唇,泪水滑落脸颊,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待王氏由丫鬟搀扶着离开,大伙基本都散去了。此时闵太师走到闵馥臻面前,握着她的手,轻声道:“臻儿,委屈你了。”
这或许是闵太师第一次待她这般慈祥,闵馥臻有些错愕,顿了一会儿这才摇摇头,微笑以对。
这时候闵嗔生与六夫人也走了上来,面上尽是欣喜的神情。
站在一旁的闵婧苓从头至尾都一言不发,一双利眼直勾勾地盯着眼下光芒四射的闵馥臻,内心嫉恨不已。她以为这一次能够成功撂倒闵馥臻,想不到还是让她躲过了。
而站于闵太师身旁的大夫人脸色更是难看得很。说到底她还是小看了闵馥臻,早知如此那日她就不该等闵太师回府,理应当机立断先斩后奏对闵馥臻做出惩处,事情也不至于这般进展。
被关进柴房几日时间,如今闵馥臻总算是重见光明。
一回到梓香阁,雨馨以及浣纱就赶紧打来热水为闵馥臻沐浴,把不干净的全部洗净。
这之后不久,闵馥臻便收到了轩辕懿的来信。
信中表明奶娘被杀一案已经侦破。凶手方楚月对杀害奶娘供认不讳,然而其他任何有关灭门惨案她只字不提。再加上四姨太三头两日就要去闹,令得新知府极为难堪,已经递上奏折辞去知府一官,不再参与调查此案。
阅完信以后,闵馥臻提笔回信。她首先问起裴煜霖的病情,其次对轩辕懿信中内容予以回应。至于裴知府案件,闵馥臻亦给出提议,那便是重新开棺验尸。
这么长时间以来,裴知府灭门一案始终没有进展,他们对书房密室隐藏着什么秘密仍毫无头绪,裴煜霖也一直不愿意说出他知道的实情。
而闵馥臻思前想后,总认为凶手作案手法就算再利索也一定会有错漏,他们一直疏忽了一个关键,那就是裴知府的尸体。没准可以从尸体上面查到些什么,开棺验尸是目前唯一可施行的办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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