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而无一利。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圆月从另一边探出头来。
闵馥臻蹲在柴房的角落里,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儿。偶尔有老鼠从旁窜过,她却无动于衷,两眼放空,时不时发出叹息。
门咿呀一声打开,她放眼望去,是闵嗔生进来了。
见到闵嗔生时,闵馥臻面露欣喜,连忙从枯草丛上站起,走于对方跟前并询问道:“大哥,可有眉目?”
闵馥臻无故被冤枉杀人而关进柴房,一眨眼已有三日时间,闵嗔生更因此留在太师府。闵太师因外出还未回来,故而这件事情迟迟没有落实。
当然,她不可能坐以待毙,早在关进柴房的当天,她便交代闵嗔生查清此事原委。如今见其前来,她心里极其期待。
闵嗔生点点头,张望着四周,确定附近无人后道:“我查到柳香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曾于西厢房出现过。”
西厢房?那不是王氏的住处?
“有人还见柳香当晚神情慌张,行踪诡异。”他又接着道,面上带着丝丝的严肃。
看来柳香出事真的跟王氏有关。可既然跟她有关,她为何表现得这么明显?
闵馥臻蹙起眉头,再次问:“可有去西厢房问过?”
“问过了,但那房的人皆异口同声回答不知情,我一时半会也问不出什么。”
守口如瓶?
闵馥臻轻笑着,接下来听闵嗔生道:“我仔细检查过柳香的尸体,发现她最致命的伤不是腹部那一刀,而是明显被利器敲打的头部。”
一听这话,闵馥臻瞪大双眼。
“可知是何利器?”她相信这会是真相大白的关键之一。
令她失望的是,闵嗔生摇了摇头,回应道:“其形状怪异,像是棍子击打所致,却缺了角,且伤口右下方还有两寸深的口子,导致直接毙命。”
这是何利器?
闵馥臻听得懵懂,抿唇深思。
柳香死得离奇,她又无辜被冤枉成为替死鬼。
不过既然刀不是致命武器,她也可因此洗清嫌疑。那到底是什么人运用如此狠毒的手段?
“案件越发蹊跷,比想象中复杂许多。待我去与七婶会一会,问出个究竟来。你要注意安全,我会叫母亲多安排几个家丁守在门外保护你周全,一切待父亲回来。”闵嗔生叮嘱着,生怕她会有事发生。
闵馥臻心生感动,抓住闵嗔生手腕轻声道:“大哥,你也万事小心,千万别让七婶知道你的用意。”
闵嗔生握住她手背,点头示意让她安心,尔后转身迅速离开了柴房。
刚踏出柴房,闵馥臻又叫住他,说道:“大哥,你顺便留意留意月琪。”虽此事与闵月琪无关,她亦觉得理应提防着,毕竟之前闵月琪被杖责,当时定怀恨在心。
闵嗔生稍微一愣,点头应是。
待门关上,柴房里又只剩下闵馥臻一人。她垂下眼眸,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中。
多年来,她与王氏无怨无仇,究竟刘氏何以如此怨恨她,想到这招借刀杀人之计?难道是因为闵月琪被杖责一事?可若是为了此事就对柳香痛下杀手嫁祸于她,王氏未免也太过心狠手辣了?
第二日,晌午时分。
闵馥臻坐于柴房内,沉闷的天气令她昏昏欲睡。
柴房门轻轻推开,雨馨迈步走向闵馥臻,轻声道:“小姐,老爷回来了。”
她抬起头来,面色有些苍白,一声后与雨馨一同走出柴房,往大厅方向走去。
大厅里人很齐,正上方坐着闵太师,两侧分别是大夫人、二夫人,六夫人以及七夫人四位夫人,再下来则站着众儿子女儿们。
闵馥臻随雨馨迈进大厅时,引得所有人的目光。
一进门,就听得闵太师提高嗓音道:“老夫刚外出办事不到几日时间,便听说家里出了命案,受牵连之人竟还是老夫的女儿。可老夫绝对不信女儿会作出此等骇人听闻之事。臻儿,你可有冤可伸?”
闵馥臻抬起头来看向父亲,直言道:“禀父亲,女儿有大冤。”
“你杀害柳香,这是有目共睹的,你还敢狡辩?”王氏迫不及待开口。
她直接无视王氏的存在,继续道:“众人皆以为女儿是杀人凶手,只因亲眼见到女儿手执血刀。但经大哥证实,致柳香丧命的凶器并非那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