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所有人离开,只剩下他与聂思远两人。
聂思远还未说话,下巴便一疼,已经被人狠狠扣住。
“你威胁我?”
封琰的指尖在他要害处擦过,轻的像是羽毛拂落,那诡异的触感却让聂思远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聂思远脸上强行扯出几分明媚的笑,“哪敢呢,在下对封教主唯命是从。”
“唯命是从?”
封琰肆意地掐着他的下巴,眼中带着审视,似乎终于开始正眼打量起这张脸,对此聂思远也只能忍气吞声。
“你别像你们小家主那样把自己蠢死就行。”
连死人都骂,早晚遭报应!若不是为了陈景林,他又何必在这与这狗货虚与委蛇。
“在下自然会比小家主乖顺恭谨。”
对书生的恨意已经大过一切,让聂思远态度愈发讨好。
封琰虽应了一声,像是被他给敷衍过去,心里却感觉对方在避重就轻,像是在刻意地引导他。
城府深沉,心怀叵测,既熟悉又违和。
这人总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另外一个人,又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区别。
是故意的?
封琰脸色微变,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前者,那倒还好,可若是后者,那说明什么?
他心里瞬间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看向聂思远的目光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再次把伞撑起,神色不明。
“不是说要去看戏么,走吧。”
只是出去这会儿的功夫,聂思远便冻得直打哆嗦,直到坐下的时候,驿使看他冷的厉害,给他到了碗热水。
抱着那温热粗糙的碗壁,他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朝着驿使感谢地点了点头。
封琰的人动作很快,短短片刻功夫不仅查清了几个人的身份,确实还搜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两个戏子,男的叫陶怀,女的叫商玉香,都是三天前才过来,没见过死的两人。
陈景林和他的马夫昨晚才到,也没见过死者。
除了几个人都来自安县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异常。
“都不认识死者?不见得吧。”
聂思远随意地翻着魔教两人查出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些不值钱的杂物,唯有一张写着聚仙阁的地契还有些价值。
陈景林神情有些紧张,因为那地契就是从他包袱里翻出来的。
“聚仙阁。”
聂思远点了点那原本属于他的地契,明知故问:“好像是个挺大的戏园?在附近都小有名气。”
陈景林脸色不太好看,一直盯着那张纸,像是生怕被他抢走。
“嗐,已经没咯。”
旁边的陶怀撇了撇嘴:“一个月前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还烧死了不少人,听说就连东家的夫人孩子都被烧死了。”
随即他朝着陈景林抬了抬下巴。
“这位就是聚仙阁的东家,其实夜里唱戏也不少见,起火就算了,偏偏还锁了大门,结果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