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溜冰场没开?灯,冰冷晦暗。少年?侧对着他们,身高腿长,一身黑衣,扣着鸭舌帽,带着口罩,看不清楚神色,手里握着一柄棒球棒,棒柄身上血迹点点。地面的胖男人匍匐,蜷在一块,凌厉扬起?又飞速落下的棒子,狠辣又冷劣。
皮肉的闷响,男人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满脸青肿,不断求饶:“我错了?,错了?,一定还?钱,求求你,放过我,别打了?,别打了?。”
李北的眼神毫无悲慈,蹲下来,棒球棒撑在一旁,垂着眸看男人,声音漠然?:“听?仔细了?。邱嫂说,明天八点民政局门口见,孩子房子归她,车归你。另外,她说,你打了?她八年?,这八年?她都当喂狗了?,车就?是她爱过你的证据。”
男人一听?,大哭起?来,苦苦哀求,说知道错了?,以后不赌了?,不再犯了?,好不可怜。李北无动于衷,抬脚踩住男人的手,几乎要踩断。
哀嚎响遍整个溜冰场,伫立在中心的少年?,毫不在意。
“车,收走了?,”李北冷声说,“明天会有人送你去民政局门口。”
棒球棒被随意一扔,响声震耳,李北拢着一身劣意走出来。
为首的男人,对他笑了?笑:“喝一杯?”
李北心里烦得慌,瞥一眼小白,说:“下次吧。”
小白寸头乖巧站在一旁,心里都震得不行,这是他们第一次见李北收账。一直以来,后街上所有人知道李北最先是因为打架不要命出名,后来是替人收账打黑拳,从未失手。
听?说跟直面是不一样的。
真实的场面比描述的文?字更?加震撼,以及蠢蠢欲动,那是对比他们混得更?好的人的崇拜。
李北没说话,领着他们往前?走。
停在路边,李北兜里的手机震了?几下,没有第一时间去看,而是扯开?口罩,低头点了?一根烟,燃了?半支,才摸出来手机。
“北哥,”小白缓过来劲,兴奋地说,“王越那孙子逮我俩追了?十条街,你啥时候带我们俩揍他们一顿,还?有,小仙女房东发短信问我要你的手机号,要我给她么?”
寸头拉了?他一把,小白噤声。
天色不怎么明亮,阴霾笼罩,风有些贴着骨头吹的凉感。电线杆旁的黑衣少年?下颌角紧绷,低垂着眼,握着手机的骨节不断用?力,溢出的戾气?让人心颤。
小白吞咽一下:“北,北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十几秒,李北偏头看他,眸子中的愤怒几乎压制不住,声音有些像是牙贴牙一样发出的阴狠:“找人问问陈峭在哪。”
小白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问了?好几人才找到陈峭的位置,抬头说:“在风云台球室。”
李北一言不发的抬脚往前?走,风云台球室离他们不远,不到三分钟的路。
那里是后街前?前?前?职高校霸开?的,一把年?纪,整天乐哉乐哉地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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