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些日子,等到母亲她带着朱红入宫请安时她才和林绣聊起这个好消息。
“这都是托皇上和娘娘的洪福,臣妇在家和他姨娘这些天也都悬着心,有了娘娘这个消息我们可就安心了。”
林绣笑着与陵容说完,才有些踌躇地看着她,似乎有什么事不知该如何开口。
“娘,我们母女还有什么事不能说呢?”
“……只是怕,惹娘娘伤心。”林绣说着怕女儿伤心,自己却已经红了眼睛,陵容似有所感却更说不出话。
“唉,臣妇打算过几日就回松阳去了。”
“娘如何这样着急,再待些日子陪陪女儿不好吗?”陵容忙握住母亲的手,泪水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林绣忙拿帕子给她拭泪:“其实早该年前就走了,我一个内命妇独居在京,把丈夫扔在松阳。时间短了还能说是奉皇恩来照料娘娘,长了外头指不定说些什么话,若是牵连到娘娘和六阿哥就不好了。”
陵容摇摇头,咬牙道:“我不在乎。”
“流言可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娘娘可不能小看这些流言蜚语的威力。”林绣温柔地劝解着她的孩子,只是言语里还时有哽咽,“这会儿回去,正是与松阳各家走动的时候,若再拖下去……娘,臣妇也怕自己舍不得啊。”
“那就不走,等,等开了春,或者明年再离开也可以啊,春暖花开的时候回去,不是更好?”
“把你爹一个人扔松阳?旁人还不指着臣妇的脊梁骨骂。这世道向来如此,就是来时臣妇也得等和他过完年,安排了人照顾他,才能借着娘娘的名义在京城享了场福。”
林母说到这儿,又怕女儿伤感,便转而说起骅儿:“说来今天怎么没瞧见六阿哥,这个点他不是一向醒着吗?”
陵容也不愿让母亲担心,便顺着话头说道:“那孩子如今天冷不爱摆弄那些玩具了,这些天见着人便要人家给他读书。女儿的嗓子都疼了,没敢再让人把他抱来。”
“这说明咱们六阿哥聪明呀,柏儿不也是,脑子灵光还好学,教过的师傅就没有不喜欢的。”
陵容眼看林绣欢喜,自然不会坏了母亲的心情,便让碧青将骅儿抱来。
白团子一进来,视线便锁定在了他亲娘身上,被林绣抱在怀里还不忘艰难转身看着陵容。
“给你讲,给你讲,额娘等会就把那书拿来好不好?”
骅儿仍然瞪着一双大眼睛瞧着她,不说话也不动弹。
陵容彻底没办法,转头冲蓉露道:“去,把那套书第一册拿来。”蓉露笑着转身去了书房。
没一会儿就见蓉露捧了本份量不清的书籍走了进来,上书:《启幼精史部》,林绣有些好奇便翻开来看了看。
她虽是这些年才开始识字,却也大概能看出这里面罗列的多是历史典故,后面还有批注,抒写了某人对这一历史典故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