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惩站在她半步开外的安全距离,掏出手机,懒洋洋道:“打车?”
“摩托车,能开进山里吗?”乔方语小声问。
许惩眼睛一亮,笑容肆意:“为什么不能?”
“我以前和爷爷去过鹿鸣山的。山上有寺庙……所以都不让车开进去。”乔方语拿手比了个方形,“停车场都在外面。”
她抬头的时候,耳边的头发会被风吹起柔软的弧度。
许惩伸出手指,往她比出的方框中间虚空一点。
“他们都不行,但我可以。”许惩挑起眉角,语气矜傲。
“因为这里,也是我家。”
乔方语:“……?”
总感觉和同桌没活在同一个世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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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方语稀里糊涂地跟着许惩走了段路,推开一家小汽修店的门。
许惩大剌剌拉开椅子,朝店里喊:“老魏——”
没一会儿,从暗处出来一人,黑衣的中年男人叼着根烟头,手套上尽是机油。
正是她之前在台球厅见过的老魏。
那时候,他说自己是路边修车行大叔,乔方语还以为是谦虚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真经营着汽修店。
许惩随手勾过来一台工具箱,熟练地装好一组轴承,在手里转着圈打量:“这款不错,镀铬的?”
“对,比镍的硬,还好看。”老魏答,摘了手套朝两人走来,顺便对乔方语点了下头。
“什么风把咱们许大少爷吹来了?”
许惩哼笑一声,“少来涮我。”
他把组装好的轴承搁在桌上,坦然地伸手:“借辆车开开,兜风。”
老魏:“一个轴承就把我打发了?你哪回不把我油箱烧空?去去去。”
许惩:“今天不玩那些。真兜风。”
他指了指身后的乔方语,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
“我还带着她呢。放一万个心。”
他和老魏结识在一家摩托越野俱乐部。
当年,他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毛头小子,而老魏是圈内知名的老玩家。
他们这圈子的人都爱惊险刺激,急弯、窄路、暴雨、狂风。
都是多巴胺和肾上腺素最好的催化剂。
那年公路决赛,许惩和老魏在终点线前压弯冲刺,百公里加速,引擎飙烫,两车双双冲出赛道,撞上雨后滑坡的山崖。
后视镜保险杠前照灯碎片炸了满地,烟雾里一时甚至看不见人影。
终点线前几十米的距离出现了这样的意外,全场都吓傻,尖叫都寂寥。
老魏钻出车底,第一反应是去捞人。而许惩顶着张淌血的脸,面无表情翻身跃上半解体的车,一脚油门到底,夺了老魏的蝉联冠军。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