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赶着驴车,忽然说道。
薛暄一身孝服,抱着酒坛坐在板车上
——带车厢的马车是昂贵的东西,她只能向邻居借来驴子拉的板车出城,去郊外的坟头。
那日赵都安登门后,她着实紧张了许久,但没过两天,就得知赵都安入狱。
主审的好像又是当年诬陷冤杀了父亲的那个周丞。
薛暄到现在,都没明白赵都安来问那些事,究竟是为了什么。
但隐约觉得,与他入狱有一些隐秘的关联。
许是那些肮脏的朝堂斗争吧……薛暄想着。
许是因都是三司会审,都是周丞主审的缘故……莫名对那个魔鬼般,以孩子性命威胁她开口的赵都安生出一丝同情。
当然,也只是一丝而已,薛暄对于赵都安这种声名狼藉的奸贼恶霸,只有厌恶和恐惧。
“外头都说那赵都安活不成了,如此一来,也不会再来找小姐的麻烦了。
”
福伯挥舞着鞭子,轻轻抽打小毛驴。
薛暄抱着酒坛,轻声道:
“福伯,你说他所谓的那个,奸杀女子的罪名,是真是假?”
福伯惊讶道:“小姐觉得不是真的?可外头都传的有鼻子有眼。
”
薛暄摇了摇头,说道:
“我也不知道。
以那人坏名声,做出这种事应该也不稀奇,但……主审是周丞,便也说不好。
”
福伯沉默,知道她联想到了当年的冤案,轻轻叹了口气。
这是他这些年竭力避免提到的话题,毕竟已经是那么多年前的事。
前几日,赵都安来问,他心中还升起一丝丝盼望,想着或许这件陈年的冤案能有昭雪的一天。
但如今……那个赵缉司自身难保,便也……罢了。
“驾!
”
福伯挥鞭。
忽而,街道上只看到远处一群官差蜂拥而至,为首的两个,竟十分眼熟。
对方直奔小驴车前,将主仆二人逼停,继而,在薛暄和福伯紧张惶恐的目光中。
海棠迈步,越过张晗,笑着对他们说道:
“我们又见面了,恩,赵缉司让我替他,向你带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