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芷玲点点头,道:“正是此意。”
“那么你告诉我。”万家愁徐徐问道:“他是什么家派出身?”她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没有人晓得。”
万家愁脑中灵光一闪道:“若你的话没有错,那你更应该跟我去把他抓来。”
“为什么?”她惊讶地,眼睛睁得大大,很是动人。
“因为你的杀父仇人,除了天下七大高手,又多了一个可疑人物,这个人就是施敬德。”
吴芷玲骇然寻思,他话虽是有点耸人听闻,但却大有道理。
“我原先本是生怕七大高手之中,有一个替施敬德出力,再加上他本人,要你碰上他们,人孤势寡,自然是十分可虑。”
她停顿一下,又道:“但我从没有想到他本人也可以是那个蒙面凶手。对,他当然可以蒙了面行凶作恶。”
她的眼睛潮湿起来,可是在悲戚之中,却闪耀着坚决的光芒。
“我一定要想法子查个明白,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计。”
万家愁仰天一笑,道:“这才像话,你空有一身武功,但胆力太弱,所以和普通女子没有两样。其实你大可以使他们感到头痛。”
他们又谈了一阵,但如何下手之法还是谈不出一个具体办法。
最后决定无休息养神,明天再作打算。
翌日清晨,吴芷玲睁开眼睛,嗅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发觉山中已大有寒凛之意。
她这两时辰中身披毛毡跌坐调息行那内家吐纳功夫,全身暖热,因此不觉寒冷。
万家愁还瞑目缓缓呼吸吞吐,他身上只有一件单薄长衣,也不见一点寒冷瑟缩之态。
吴芷玲起身做了一会行功,然后迅快熟练地烧火,用汗巾权作面巾,洗脸漱口。
等到万家愁睁眼起身,像这许多日子以来一样,热腾腾的洗脸水都准备好,等到他抹过脸漱过口,干粮开水的早餐已弄得妥妥当当。
万家愁吃饱了肚子,忽然感慨地道:“你何必替我忙呢?我又不是不会动手。”
吴芷玲笑一笑:“这是女人份内之事,你们男人干别的活。”
万家愁故意皱起眉头,道:“咱们若是一块儿呆久了,有一天分开时,我可就惨啦!”
他旋即凝着天边晨曦,沉思起来。
看他脸上严肃的样子,显然他现下脑海中所想的,与刚才的话题无关。
他想了相当长一段时间,起身踱到林子里,慢慢又绕出来,站在吴芷玲面前。
她已把一切东西都收拾停当,只要喊一声走,把包袱系在鞍上,便可以出发。
这刻地一只手搭住包袱,目光凝视着火堆余烬,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万家愁蹲下来,以便看清楚她的脸,问道:“喂,你在想什么?”吴芷玲回眸微笑一下,摇摇头道:“没想什么。”
“可是你在发呆。”他仍不放松,追问下去:“一定是在想什么心事。”
她用力摇头,眼光明亮清澈。
“没有,我不骗你。”她又微笑一下,面色甚是温柔。
“你在想事情,所以我静静地坐着,不想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