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谨之骨节修长的手一指:
“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昭云院的一等女使。”
桑晚简直不敢相信,“我?”
她这是又升职了?!
裴谨之清冷如月的脸上布满了不耐烦,“都滚下去。”
离九挥着剑,拖着秋月出了正厅,丫鬟小厮们鱼贯而出。
桑晚落在最后,跟着向前了两步,又转回了身:“世子爷,对……对不起。”
裴谨之扶着额头,头风发作,细汗又密密麻麻的沁了出来。
他扬了扬手,刚站起来,又一个趔趄,幸而桑晚眼尖,扶住了他。
“爷,你怎么了?”
他的脸怎么跟死人白似的。
裴谨之修长的手死死掐住了桑晚的手肘,人在喘着粗气:“扶我回房。”
他头痛欲裂,这种痛,就像是有人在用粗大的木头撞击着钟,每撞击一次,嗡嗡如涟漪散开,声声如钝刀子割肉,让他的脑袋发沉下坠,恨不得将自己的头撞向柱子才能缓解一二。
桑晚眼睁睁看着他飞快冲向床榻,将自己的头哐哐地撞向枕席,砰砰作响。
“世子爷,您这是做什么啊。”
桑晚赶紧冲过去阻止他。
只这一瞬,他的额头有了一丝血印子。
“滚,滚出去!”
裴谨之一把将她推翻在地上,抱着头,星目眦裂,脸涨得通红。
若说平日头风发作只是七成痛,今日施了针之后,这痛瞬间扩大了十倍。
他见撞见枕席已经不能缓解痛楚,红着眼将目光转向了寝房的圆木立柱。
桑晚见他目光痴离,就知道不妥。
在他冲向柱子时,飞身过去挡在了裴谨之与立柱之间。
嘭,一声巨大的闷响,桑晚差点晕了。
该死的裴谨之。
是不是故意报复她的?!
撞到了她的锁骨附近,巨大的冲力让她咬破了舌头,喷出好大一口血。
裴谨之显然被这口血吓到了,眼神涣散,连连退了几步。
桑晚捂着痛处,弓下了身子。
这份差事不好干,要命。
加钱,必须得加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