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见到裴谨之面容一松。
呼……
他的鼻息呼出了一口气。
桑晚热泪盈眶,声音都哽咽了:
“世子,醒了!”
本是刀光剑影的场面瞬间静止,所有的人都将视线转到了桑晚身上。
她淌着泪默默退到一旁。
床榻之上,裴谨之缓缓睁开了眼睛。
“世子爷,你醒了!”离九喜得大叫。
“谨之,我的孙儿啊!”裴老夫人踉跄地冲了过去,握住裴谨之抬在半空的手。
他本是要抓着什么,却被老太太握住,无法再去捕捉那道一晃而过的身影。
“祖母,孙儿无事,让您担心了。”
裴谨之的声音嘶哑,短短几个字都耗尽了半身力气。
裴老夫人边擦拭眼泪边拍着他的手,庆幸道:“菩萨保佑!你可算是醒了!快,快给世子爷把脉!”
府医擦了擦额间的汗,满脸愧色。
刚刚明明全无气息,怎会突然醒转?
他行医几十年都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一时老脸挂不住。
他给裴谨之号完脉后,躬身:“老夫人,世子脉象平稳,应无大碍!”
“你可确定?老费,你来府中十余年,竟然出现这样的错误,实在让老身担忧啊。还是再把把清楚吧!”
裴老夫人冷下了脸,丝毫不给他面子。
“是,是。”
费府医擦了擦额间汗,再次号脉。
“老夫人、夫人,世子脉象不仅平稳,竟比往日还要跃动充盈。老朽实在是羞愧,不知这位姑娘用的是何法子?”
他满眼狐疑地看向桑晚。
桑晚只得据说相告:
“是刺络放血之法。”
费府医有些不敢置信,但看到裴谨之身上斑驳的伤口和血,不得不信。
“此法如此凶险,姑娘真是胆大。”
裴谨之已醒,他再也不敢置喙了。
桑晚福了福礼:
“老夫人,世子初醒,还需要取下银针,将伤口处理干净。可否……”
裴老夫人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