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我也这么认为。所以我的确是喜欢他的。”
“如此说来,你喜欢他,是因为他对你好?如若旁的人也这么对你,你也会喜欢旁人了?”
桑晚皱起了眉头:“这又是从何说起?旁的人又怎会像洛川哥哥这般待我?”
“路漫漫其修远,你不过刚及笄,如何能知没有?再者说,他待你好,你呢,你了解史洛川吗?”
“了解的,他父母早亡,可他一心向学,是个很聪明的人。我相信他一定能考中状元的。”
“呵呵,他的脾气、秉性如何?素日有何爱好?这些,你都了解过吗?”
桑晚老老实实地回答:“这些倒是未曾留过心。”
“这些你都不知道,就想着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这些要紧吗?”桑晚有些迷茫,她从未考虑过这么细致。
“这些难道不要紧吗?”
裴谨之反问道。
“他对我好,我对他好,不就够了。世子爷,我没有上过学堂,不识得什么大道理。我只知道,他此时捧着一颗真心对待我,我若不以真心对他,便是不义。我不能做不义之人,自然是要回他以真心的。”
“你这想法好生有趣。那若是有第二个、第三个人捧着真心予你,你是不是要将自己分成三瓣,一人给一瓣真心?”
“真心独有一颗,如何能分?”桑晚将下巴置于膝盖上,幽幽看着地面,“也不会有人像洛川哥哥这般待我的。”
这是她第二次这么说了。
裴谨之默默闭上了眼睛。
“洛川哥哥就像天上的月亮,学问又高,为人又好,连程大夫都夸他是个谦谦君子。而我呢……”桑晚抿了抿唇,失笑,“我只不过是一个花柳巷口的弃婴,连自己的来处都不知道。”
裴谨之睁开了眼睛:“喔,听说,他要娶你?”
“洛川哥哥是极好的。他说心悦于我,想娶我。我听着……像是在做梦一样。”
桑晚吸了吸鼻子,笑得有几分酸楚。
今时不同往日,她被程娘子拉上贼船,身不由己,想见史洛川都难。
“呵。”裴谨之蓦地冷笑了一声。
“既知是梦,还深陷其中。”
桑晚肺都要气炸了。
这个毒嘴,不说话能死不成?
一口气上来,她忍不住同他较上劲儿:
“这可是天赐良缘。还请世子爷成全,早日放我归家,我就嫁给洛川哥哥。到时候,我将娘一起接过去住,再也不用看哥哥嫂嫂的冷眼了。”
裴谨之敛了敛眼皮,收了笑意。
“祝你二人比翼双飞、白头偕老。”
桑晚搜肠刮肚,反唇相讥:
“也祝世子爷和离九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