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脸的东西。
桑晚脸红得如猴子屁股:
“你休要再提!我不是那意思!”
她大张手臂,挡在裴谨之身前,涨红了脸,义正言辞:
“百里公子,我生是世子爷的人,死也是世子爷的鬼。我是不可能同你走的。你快离开吧。”
山风凛冽,拂在面上有些微凉,却吹暖了心底的冰湖。
裴谨之仿佛听见冰面裂开的声音。
清脆,悦耳,冰层之下,开始冒出氤氲的热气,浪如开水一般沸腾。
挡在身前的人,耳朵红得像发烫的烙铁;瘦弱的肩膀微微抖动,如螳臂当车似的,挡在他的身前,又好笑又令人温暖。
一刹那,他有些恍惚。
百里奚咳了咳,再次引弓对准裴谨之:
“爷看上你,是瞧得起你。你竟不识抬举。那我先杀了他,再带你走。日后你便晓得我的好了!”
他拉满弓,毫不犹豫地射出一箭。
“不要!”桑晚做了个重要决定。
她死死将裴谨之抱住,挡在他的身前。
危机关头,裴谨之搂上她的腰,一个漂亮地转身,箭从桑晚耳畔飞过,如流星刺破天空。
一股熟悉的苏合香沁入心扉,她的汗大滴大滴地滑落。
老天奶,要不要玩这么大!
双手箍在裴谨之窄腰上,手心里攥着他的衣襟,桑晚整个人都在发抖。
山风在耳畔呼啸,天地在这一刻静止。
她听见两颗心逐渐开始同频跳动。
裴谨之僵着身子,像一棵树。
她的发丝随风划过面颊,酥酥麻麻的,带着一股特有味道。
是药香,浅浅淡淡的,若有似无,还糅合着少女的体香,是她独有的味道。
这味道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缠绵病榻的母亲,想起了重伤难愈的自己。
他们都在药罐里滚过生命最难的时光,这味道早已伴随痛苦沁入了骨血,成为难以磨灭的恨意。
可这令人痛恨的味道,却幻化出如此鲜活、明媚的生命。
它从鼻间钻入,顺着气管落入心脾,勾起心底早已结成了蛛网的念。
原来他是想念这股味道的。
心本空无一物,在她扑身相拥那一刻,万物疯狂生长。
他慌了,心跳得杂乱无章。
“你不是怕死吗,护着我做甚?”
他哑着声,隐隐带着期盼。
桑晚的颤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