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天可真热啊。”
一个黑须黑髯的男子擦了擦额间的汗。
“咱们得赶紧结束,不然这天可就越来越热了。”
“可不是,大哥,不能再拖了。”
“放心吧,诸位兄弟。”
那位大哥年龄看着有三四十岁,人看着也沉稳。
只是他一开口,桑晚冷不丁打个寒颤。
这声音,是那晚义庄的那帮人!
桑晚不动声色地垂下眼,望了望他们脚上的鞋面。果然,那绸布在日头下泛着光泽,隐隐还带着水云暗纹。
桑晚不敢与他们正面相交,喝完茶立刻向老婆婆辞行,往云岩村方向而去。
这些人还滞留在沣水镇外,可是还想寻机会再刺杀裴谨之?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想起裴谨之,又想起昨夜的种种,她的心头莫名跳得厉害,脸也烧得更红。
他不是个病秧子握不了剑么?
可昨夜明明剑法高超,逼得她躲无可躲。这个骗子,就会装柔弱。
桑晚满脑子胡思乱想,几声马蹄嘶鸣,这群人从她身旁奔驰而过。
尘土扬到她的身上满嘴的灰,惊得她跌坐在了地上。
马背上的几名男子哈哈大笑。
还有一个人大喊了一句:
“书生,小心骨折。”
桑晚立刻低头拱手,粗着声:
“多谢,多谢。”
她的怯弱惹得马背上男人们哄堂大笑。
待他们走远,桑晚才从地上爬起来。
他们不像是一般的杀手或者刺客,看行事做派,素日里应该挺高调的。
到底什么人,会来行刺裴谨之一个小小世子?要不要……回沣水镇告诉他?
桑晚一想起昨日那压在自己身上的宽阔胸膛和有力的心跳,还有那肆无忌惮的吻,立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