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马车的裴元舒撩开马车帘子,红着眼眶看向离苑和魏熙二人,魏熙方才瘪了瘪嘴,略带哭腔道:“记得我昨夜同你说的话,一定要注意安全,京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元舒,你长得太好看啦,那些满脑肥肠的酒囊饭袋,定会寻你麻烦。我是王府的,你要是遇到了生死攸关的事,记得带上我送你的玉上王府求助。”
裴元舒听了这番话,心口止不住的泛着暖意,他知晓魏熙涉世未深,孩子心性,说话也很直,忙朝马车窗外探出空着的左手,朝魏熙挥舞着,“记得了,给你的药记得按时熬制喝掉,有什么不开心的尽管使唤离苑,短时间内别累着自己!”
“此去山高水远,不知何时再还,到了京都安稳之后,我会给你写信,你记得给我回信。”
说完,裴元舒泪水滑落,再抬眸去看魏熙和离苑时,已是泣不成声,靠在身侧之人怀中,细细轻轻的抽噎着。
楚淮单手搂住情绪上头的夫郎,适时接过垂下的马车帘子,朝离苑使了个眼色,“保重!”
离苑心领神会,露出一副“交给我你就放心好了”的神色,朝楚淮抱拳,“保重!”
早已坐在马车里,老神在在享受着躺下的百晓生,听到前头马车传来的动静,张嘴轻叹:“出息!”
楚淮耳清目明,自是察觉了这一叹,但他不曾理会,而是放下帘子,轻拍夫郎背部,朝车夫道了声:“启程!”
百晓生焦渴之症已经被楚淮治好了,本就不愿意欠人人情的百晓生,察觉自己身体的变化后,当即上门说要带楚淮去取功法秘籍。
楚淮哪有不应之理,安排好太守府内的一切事宜,并同宋怀珉说清楚情况后,便请了镖局的人雪天送他们上京都。
马车在宽敞的官道上走了约莫五六天。
因着风雪迅疾,镖局的人即便行道老练,经验丰富,也还是在雪花飞溅的风雪夜里,选择一处驿站停下休整。
楚淮和裴元舒一直舒舒服服坐在防风避寒的马车车厢内,一路吃吃喝喝,相伴而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粘在一起。
自从那日与离苑、魏熙分别后,裴元舒情绪就一直不高,竟连楚淮亲手给他做的馋人佳肴,都不能勾动他的情绪,也不知为何。
楚淮想着可能是水土不服,便到附近的山上,寻来一种长在深谷中的酸橘子,诱着裴元舒一瓣橘子一口肉粥的吃着,好歹没有饿出病来。
又过了两日,裴元舒的症状愈发重了。
他什么都不想吃,甚至一整天有四分之三的时间在睡觉,无论楚淮怎么‘诱惑’,他就是昏昏沉沉,清醒不过来。
“元舒,身体哪里不舒服?”楚淮搂着裴元舒的腰,让裴元舒安安稳稳的靠在他怀里休憩。
已经睡了大半天的裴元舒,张了张嘴,轻轻打了个哈欠,泪水漫出眼眶,困意在笼罩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