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人,不是犊子。”
“少跟我耍嘴皮,上车,时间有限,你去老太太那儿不能迟到。”
比起历家其他人,历文成要更敬重周贺年。
于是不情不愿重新坐回去。
雾霾天,混沌一片,男人身躯也朦胧不清。
周贺年叹气,“人,不让提,东西我得带到。”
他取来两个紫檀木匣子,逐一打开盒盖。躺了枚羊脂白玉云纹扳指,旁边挨着的,是只同材质同花纹的手镯。
“订婚礼物。”他垂眼,语气不明,“成色虽不是上等,但他有身份的束缚,不能过分张扬,这已经是顶好的了。”
“我不要。”
周贺年顿了两三秒,也没强求,合上盖子,摸了一把口袋。
“我送的总能收下吧?小历总?”
历文成垂眸,两个红包。
他捏了捏厚度,“少了。”
“订婚红包,你还想要多少!等结完婚,把她带过来,给我敬了茶改了口,再封个大的。”
“有多大。”历文成接过来揣好,横起条腿,“我家底儿厚,没送个让我心惊肉跳的数目,不让您见小休。”
周贺年瞥他一眼,“瞧瞧你这做派。”
他挑眉,“红包收了,您还有事儿?”
“最近焦头烂额了吧?”
“还行。”
“黑眼圈耷拉到脚面儿了,这叫还行?”
“您甭管,我身体好。”
“我倒是想管。”周贺年没好气,“你母亲要是在,都成家的人了,还这么意气用事,非得揍你,你父…”他又改口,“那位也没这么冲动,真不知道你这混不吝随谁了。”
历文成敷衍,“随您。”
周贺年被呛得一噎,清嗓,“你再抗拒,我也得说了,那位估计动了露面的心思,具体原因我没细打听,你做好准备。”
“我做什么准备。”历文成一瞬煞气腾腾,“我母亲去世他不露面,自私小人,我管他干什么。他去哪儿露面都成,别来我跟前,不见。”
他说完,弯身下车,重重一摔车门。
态度强硬,毫无转圜。
……
九点十分,历文成姗姗来迟。
在老太太那儿过完仪式,启程去清居满楼。
正式典礼是十二点整。
方休娘家这边老太太和舅公不出席,历家全员上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