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锁手机,向上举起。
入目是一片喜庆的红,山水堂里外张灯结彩。
屏幕里辉煌热闹,屏幕外冷清诡谲。
齐昀耐心讲解订婚宴的种种细节,视若无睹她的抗拒。
“有一种你我订婚的错觉。”他笑,“也许是冥冥之中的暗示,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不是吗?”
“齐昀——”
他笑出声,“对,就这么叫我,我是齐昀。”
方休不说话了。
她怕有些话会激怒他,做出什么事来。
看了会儿订婚宴的视频,齐昀收了手机,“饿不饿?”
“不饿。”
他像没听到,自顾自安排,“牛奶银耳羹,我陪你吃一些。”
方休趁机挪到单人沙发座上,瑟缩着躲他。
齐昀无奈,“慢一点,大夫说了,你胎气不稳。”
“我要离开这儿。”
“吃过饭,我送你回工厂。”
“现在。”方休抱膝而坐,“我现在就要离开。”
他意味深长笑,“迫不及待告诉历文成这个消息?”
“我走不出这个门,你就是限制我人身自由。罪名是软禁,或绑架,或胁迫,E先生来做很正常,齐公子会这么做吗?”
齐昀面色冷了。
方休小心翼翼望着他,发丝垂在手臂,娇弱可怜。
他深吸气,“你介怀E先生做过的事情,现在我已决定与他划清界限,以清清白白一个齐昀面对你,为什么总不肯给我机会?”
“你就是E先生,别把自己骗了。”
“我不是。”齐昀斟了杯茶,水柱强劲,溅出一小片在桌面,“小休,你没有证据。”
“马上就有了。”
“还在指望伍先生吗?”
方休顿住。
齐昀慢条斯理饮茶,眯眼品味,“我有个朋友,从酒吧听来的小道消息,伍先生今早在公寓被发现遭遇意外,送往医院后,抢救无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