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们一直不说话,何欢儿忽然发话了,“长安,澜哥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
她的急于掩饰无异是火上浇油。
长安像是从一场大梦里醒过来,她咬着牙站起,上前几步狠狠给了莫凭澜一个耳光。
打完了,她的手兀自颤抖着,两片精致的红唇更是,就像被风撼摇在枝头的梅花。
“啊!”何欢儿又是一声惊呼,“莫长安你凭什么打人?是你们家对不起澜哥,他的母亲都是被你们害死的。”
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她竟然知道莫凭澜的全部秘密。
莫长安呀,你真是一片真心喂了狗。
莫长安呀,你这个不要脸的傻子。
红着眼眶,她泪流如雨,但她更情愿流的是血,全流干了从此血脉里再无对莫凭澜这个男人的一丝牵念。
看看,他吃你家的,用你家的,还让你家养着他的女人,结果反咬一口,把你的皮肉一口口撕下来,莫长安,你到底有多蠢!
长安几乎压不住心里的疼,觉得自己要随时晕了过去。
莫凭澜伸手抱住了她……
长安用力掰着他的手,“别碰我,我嫌弃脏。”
他的手很用力,不容她抗拒,“晚了,长安,我脏你也得要。”
他这是什么话?
长安崩溃的拳打脚踢,一叠声的喊着滚。
她的声音尖锐,宅子里的人都被她吵醒了。
碧桃率先走过来,她看到小姐对少爷拳打脚踢可是少爷就是不放手,而旁边还站这何欢儿,以为是三个人的关系又出了问题,想要过来又不敢,只是哭着喊小姐。
“滚!”莫凭澜低吼一声,却把雪都给震落了。
碧桃连声儿都不敢出,退的远远的。
长安见挣脱不开,低头狠狠的咬住了他白皙的手背。
她是真下了力气,手背上肉又少,一口下去就见了血,但是莫凭澜还是不放松,他死了都不放。
何欢儿看到他们俩个人殊死纠缠,脸色越来越难看。
那边莫凭澜已经把人给抱起来,而长安嘴里生生撕下他一块皮。
莫凭澜手滴着血却不放开,抱着她回屋里。
他的血落在白雪地上,一朵朵洇开,比梅花开的还娇艳。
长安哭的已经上不来气儿,她觉得自己已经死掉了。
生命在融化,在他手上的不过是一堆残存的肉渣滓。
回到卧房,他把她放在床上,自己的手胡乱用帕子裹了就去给她倒水。
拿着半盏热茶喂到她唇边,他气息很是不稳,“长安,喝点热水,来。”
“滚!”长安推开他,茶水撒了一身。
茶杯落在地上,莫凭澜也顾不得去捡,他伸手要给长安脱衣服,“我给你换件衣服,这件湿了穿着不舒服。”
长安烦透了他,现在看着他就想到他说自己娘亲是贱人的模样,还有在病床上的爹,那种恨发泄不出来憋得难受,她忽然看到了床头柜果盘里的刀。
明晃晃的刀身反射出她仇恨的眼睛,她想都没想就抓到了手里。
横在身前,她比划了一下,“滚出去。”
莫凭澜不怕她手里的刀,更怕她伤了自己。
“长安,你放下刀,我们有话好好说。”
她冷笑,“好好说话?听你骂我娘是贱人还是骂我爹是蠢货还是骂我不要脸的倒贴?莫凭澜,莫凭澜!”
说道最后,她吼着,嗓子里腥甜的能呕出血来,苍白的唇用牙齿紧紧咬着,拿着刀的手却越发的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