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崖,他不在了。”
“季大哥去了,然后回来了。可齐云峥那个没用的混蛋,却把自己的命交代在了那里。”
“他真没用,你说,是不是?”
树木投下光影,照在两人的脸上,李霜柿抬头望向季崖。
“不是的。”谁会说那样的人没用。
李霜柿听后,嫣然一笑。
“你说不是那就不是吧,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信你。”
对这位长公主来说,她最需要的,可能不是别人言语上的简单安慰。
毕竟,各式各样的安慰她已经听过无数次,可李霜柿却清楚的知道,裴都之伤,它就犹如一把利刃,狠狠划在她的心上,那道划出的丑陋疤痕。
大概,这辈子都不能被填平吧。
那一天,季洵之告别母亲与妹妹,骑马奔赴裴都。
城墙上,季夫人搂着季崖,不让她再去望已经走远的大军。
“阿娘,哥哥非去不可吗?”真的,非去不可吗。
“嗯。”
“他不懂他会死吗?阿娘。”
“他懂,娇娇,他懂。”季夫人语气哽咽。
齐云峥死了,死在裴都。
所以不要去了,好不好。
哥哥,我好怕,怕你也死在那里。
就和
李霜柿心心念念等着他回来成婚的齐云峥一样。
世人只道一句痴情儿,可又鄙夷这痴情儿。说什么为了死去的爱人要死要活,最后还不是找了一堆面首。
“季崖,你说云峥会怪我吗?”李霜柿问。
“霜柿,他死了,你还活着,你不能被困一辈子。”
“我没有啊,你看我找了那么多的面首,可逍遥了。”
“你找的真的只是面首吗?”
李霜柿不再言语,半响,她才回了句:“可是季崖,我快撑不住了。”
有人落泪是嚎啕大哭,可李霜柿只是眨巴她那双杏眼,泪无声的落下。
季崖掏出手帕,想为她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