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觉得我的话有什么好笑的。”殷斯年很无奈。
“我笑一个男人犹豫了这么久,终于决定对他的心意缴械投降了,谢谢你!妈妈!”胥辛在殷斯年的脸上亲了一口,没个正形地跑出了她的办公室,他已经一刻都等不了了。
飞往D市的飞机上,有前一个旅客遗留的诗集,胥辛在Amanda的哈欠中随便翻到一页,恰好是博尔赫斯的诗《我用什么才能留住你》的结尾句:
我给你我的寂寞
我的黑暗
我心的饥渴
我试图用困惑、危险、失败来打动你
潭枫丹,这一次,我不是用我的力量、男子气概和被世俗所定义的一切成功,而是用我的困惑、我的危险、我的失败来打动你,你会接受吗?
第126章
等待胥辛苏醒的过程中,王桂芝也来探望过一次。
“高考完你突然发烧的那几天,小伙子天天来医院报到,要不是非亲非故的医生不让陪床,他大概想一直陪着你吧。”看到曾经那么有活力的孩子浑身绷带躺在床上,王桂芝不胜唏嘘。
潭枫丹沉默了,平时话多的不得了的男人从未拿这些事情邀功过,所以她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
她每日陪伴在床前,衷心地祈祷着胥辛的康复,即使要彻底的分手,她也承担不起以这样的代价。
胥铭宏来了几次,每回呆的时间不长,殷斯年倒是握着胥辛的手坐了一夜,只是这一夜间,好像苍老了十岁,她像每一个凄楚的母亲般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女人终究很难做到像男人那样薄情。
殷斯年不希望潭枫丹出现在睡王子身旁,但是说来也奇怪,自从潭枫丹陪伴在身边,胥辛奇怪的高烧慢慢退了下去,醒来只是时间问题。
一个月后,胥辛终于醒了,男人看着她嚅动了嘴唇,被氧气管堵住了声音。
潭枫丹急忙叫来医生,通知家属,经过轮番检查,身体机能没有大碍,三天后,胥辛开始会客,他点名要见潭枫丹。
以这样的方式相见,着实令人尴尬,他是她的恩人,她知道他要什么,可是她无法报答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这让感谢的承诺显得苍白而又虚伪。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胥辛的眼神沧桑得好像经历了数载岁月的洗礼,还未完全康复的声带,多说两句就咳嗽不已,但是他还是坚持要说。
潭枫丹只得给他掖好靠枕,让他能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讲述,又不时给他倒满水杯。
胥辛讲述的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准确来说是三个故事。
“我在昏迷中看到了前世,和你的经历不太一样,我不是以第一视角去经历,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像是观看一场电影,看着另一个我,与你在平行世界的缝隙中翩翩起舞,却始终无法合上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