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是那么的好见啊。”蒋堂立马否决到:“我们自己的武帝,一年也只是在祭祀时候见见,还有就是杀头的时候看到尊容。”
老爷扭头过去,问道大夫人,“你平时不是主意很多吗?怎么一直坐在那里喝茶,不说话呢?”
“我无话可说。”大夫人慢慢的闻着茶香,毫无感情的说道。香茶里飘出来的淡淡的烟雾,宛如凝滞停在大夫人脸边,看不清她此时此刻的表情。
老爷冷笑几声,“当我没问。”然后坐正身子,问道:“权儿呢?现在还没回来?”
“大哥啊——他去看军队了。这武夫子就是这样。”蒋堂想了想,脱口而出。
“武夫子?说的是谁!”
蒋堂立马吓得浑身发抖,战战兢兢的看着门外。那健硕的身影,踏着铿锵有力的步伐走进来,只是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大家,再冷冷的看着蒋堂,蒋堂双脚便不自觉的打抖。
“原来是权儿回来了?”二夫人笑道:“这么晚了,刚才真去看军队啦?”
“恩。”蒋权点点头,“之后就去了那将军的府上小坐片刻。”
“那这么说,大哥你和那将军——交谈甚欢咯?”宛兰试探性的问道,心脏依然不自觉的颤抖。
“算是。”蒋权走到大夫人身边,拿起桌上的茶喝着。
宛兰真有点对这母子俩,实在无语了——大夫人是无厘头的难缠,蒋权是杀人不眨眼似的难缠。
“你们呐——真是不知道分担啊。”老爷哀怨道:“权儿咧是整天不知所踪,堂儿则是吃喝玩乐,就差嫖和赌。现在蒋府都有点岌岌可危了,你们呐——”
“素儿不也是帮忙想办法嘛。”蒋堂讪讪的苦笑着。
“这意见又不是共享的,有本事你自己想一个吧。”宛兰撅着嘴说道,还是心软下来,提了个建议:“大哥刚才不就是很好的践行为爹分担苦楚嘛。我们其实可以这样,不一定非得找夜郎王,可以从他身边的那些大臣着手,将那些赞同我们观点的一一拉拢,不赞同的,则恩威并施。由这些大臣对夜郎王吹吹风,总比我们这些陌生人强吧。这说不定还是能成功的。”
老爷眼睛一亮,拍手叫好,“果然还是素儿聪明,方法还是很不错的,多出去和这些大臣讲讲,这样多了一份底气。只是要找哪些大臣呢?”
“我看啊都行吧。”二夫人笑道:“多多益善是好的。我们在夜郎国也多呆几天,直到夜郎王答应了我们再回去。”
“反正接风的宴会是在后天晚上,我们还是快点比较好,呆久了会让人烦的。”蒋堂说道:“我们兵分几路吧,我跟素儿,爹你就和娘吧,至于——还是算了吧。”当准备要提及大夫人还有蒋权的时候,他还是略过不提了。
为了保住身家和性命,这场只许胜不许败的拉拢夜郎关系运动,开始了!
*
第二天,通过向宫里的人打听,知道了几位大臣的住处,大家便开始行动了。至于大夫人,老爷也不打算让她出个什么力,在家当花瓶。大夫人打打哈欠,说道:“我还是留在这里,跟宫里的娘娘见见面也不错。”
蒋堂和宛兰所去的是住在城内的一个大夫家里,据说是负责监察的。
来到这大夫家里,顿觉得古色古香,木质的房子里种着些花花草草,穿过大门,便见到那大夫迎接他们,进到正屋——被称为堂层,里面精简却不失古朴,镂着花边的茶桌,刻着雀鸟的柱子,便知道这大夫清心淡雅。
这大夫自称姓文,两人便恭恭敬敬的喊一声“文大夫”。
文大夫翘着兰花指,颇为文雅的喝着茶,然后跟他们寒暄了几句。
蒋堂说出了此次的来意,“我们不远千里,从南越过来到了夜郎国,带上物资,除了和夜郎交好,也是希望拉拢夜郎共同对付汉室。”
文大夫文质彬彬的笑道:“两位真是有心啦,这么不辞万里的过来,甚是辛苦了。”
“哪里哪里,为了和夜郎国搞好关系,这些苦难也是理所应当的啊。”蒋堂笑道,然后不禁感慨:“毕竟南越现如今蒙难啊,关市交易被汉室停止,前段时间武帝还派遣大臣去汉室求和,却被高后赐以毒酒。唉——南越真是被汉室逼的走投无路了,遂才才称帝,反抗汉室。”
文大夫聚精会神的听着,放下茶杯,回想当时的往事,带着忧伤的神色说道:“不怕二位笑话,我也是被高后放逐到夜郎国的,原先是一个小小的官吏,幸得夜郎王的赏识和栽培,才有了今天这样的发展啊。”
宛兰疑惑的问道:“那是因为什么事情呢?那么严重。”
“唉——比较严重了,当年义愤填膺,上书反对高后毒害戚夫人做成人彘。我记得那段时间,因为这起事情下放了很多人。”文大夫感伤的说道。
宛兰也才回想起那日见到千亿的娘亲,提及千亿的爹也是因为多次上书反对吕后,也被下放到了这夜郎。而千亿自己也是个糊涂蛋,还要上书洗刷父亲的冤屈,也从夜郎再流放到南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