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喉间咽了咽。
……
陶妈妈随苏锦一道回了清然苑中。
外阁间内,柏炎正在案几前同柏子涧和邱遮一处说话。
清然苑是内苑,柏炎大都在万卷斋见人。
除却柏子涧这样的家臣,很少有柏炎的亲信到内苑中来。
今日邱遮来了苑中,苏锦倒是意外。
“夫人!”柏子涧和邱遮都拱手问候。
苏锦笑笑,“你们先说着,我回屋中了。”
柏炎颔首。
陶妈妈遂苏锦一道回了内屋里。
柏炎见陶妈妈身后还跟着许氏苑中的两个丫鬟,一人手中捧了一叠类如册子类的东西,一人怀中抱了一个锦盒,都跟在陶妈妈身后,一道入了屋内。
柏炎心中有数,应是母亲将府中的事情交待给了苏锦,方才丫鬟手中的应是府中的账册和重要的物什。
柏炎收回思绪,继续道,“这几日找人多留意东宫和晋王手下的迹象,若是发现矛头不对,立即来告诉我一声。”
柏子涧和邱遮应声。
“侯爷,明日朝中若是有人继续弹劾东宫,我们的人可要动……”邱遮是想问他的意思。
柏炎未多思索,“我们的人不要吱声。”
邱遮微楞,还是应好。
“回去吧,此事明日再说。”柏炎心思不在此处。
许家才出了这等变故,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对东宫落井下石,便是考虑许家。
东宫心思多如牛毛,他的人大凡不动,东宫便应该想得明白,他是让出了自己的利益,让东宫对许家缓和。
眼下的许昭还担不起许家,但东宫若是放过一马,许家的兵权不至于旁落。
许家也有机会喘息。
许老将军走得突然,若是再多两年,许昭已成气候。
有时运数就是这方寸之间的事,柏炎烦躁扔了手中册子。
争不争这兵权,许家都难做!
最难做的人是许昭!
柏炎叹气。
……
等柏子涧和邱遮离开苑中,柏炎撩起帘栊入了内屋。
果真,苏锦端坐在内屋案几旁的小榻上。
陶妈妈同她说一个,青苗便从一堆册子或锦盒中拿出一个,递给苏锦。
苏锦应是头次看这些,听得认真,亦有一头雾水之处。
见柏炎入内,陶妈妈和青苗都福了福身,“侯爷。”
柏炎颔了颔首,看了看苏锦手中的东西,轻声朝陶妈妈道,“慢慢来,也不急在这一日。”
苏锦知晓他会错了意,应道,“是我的意思,母亲明日要走,我想先看看母亲交待的事,若有实在弄不清楚的,还能先问问母亲……”
柏炎顿了顿,缓步上前,这些府中琐事看似不大,实则费神,柏炎在她身侧落座,轻声笑了笑,“我同你一起。”
陶妈妈和青苗皆诧异,“侯爷……”
都是些内宅之事,怎么能劳烦侯爷,陶妈妈和青苗眼中为难。
柏炎欲从她手中接过账册,苏锦却握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