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徐猛坐在屋内,一动不动的等着外面的动静,终于,一道黑影翻墙而入,接着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人影接连闪入。
一共差不多十几名高手,看来宋义这次是倾巢而出。
徐猛微微一笑。
宋义轻打手势,十几名高手慢慢抽出长刀,躬身慢慢向小院挪去,见整个小院静的出奇,屋内还传来几声呼噜。
相互打一个手势,悄悄打开房门,十几名高手鱼贯而入,忽然传来一声惨叫,继而一阵噼里啪啦的打斗之后,屋内迅速归于寂静,宋义面带笑意,向屋内走去,然而猛然感觉有些不对劲,迅速向院外掠去,却听得身后有声音传来:
“怎么,宋家主这是打算要离开么?不打算给本管爷一个交代么?”
宋义转身,却见徐猛安然无恙的站在门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身旁站着几个衙役,一个老者在一旁的木椅上慵懒地躺着,似乎还在酣睡。
便是知道自己十几个打手已经折了。
“管爷,今日是宋某的不对,只要此事揭过,宋某赠与管爷万两黄金如何?”
徐猛笑笑,“宋家主是在说笑么?只要宋家主今日死在这里,这偌大的宋家难道还会飞了不成?”
宋义面色一寒,“管爷,难不成非要将事做绝不成,你我之间本就没有仇怨。”
徐猛点点头:“难道宋家主之前帮人买凶杀人的时候,难道与那些人就有仇怨么?”
“管爷,你再说什么,宋某并不明白。”
“你明白与否都无关紧要,一会等灵觉禅师前来,相必他会比你嘴硬一些。”徐猛见宋义脸色微变,继续说道:“难道宋家主还不打算说么?”
“说什么?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这么看,本身就是奔着宋某来的喽?还需要宋某说什么?”
徐猛微微一笑,说道:“宋家主说的不错。只是有一点不明白,宋家主为何会选择给宜州报信?”
宋义脸色一冷,“这么说那些人是落到你的手里?”
徐猛不置可否,继续说道:“拿人钱财,却暗地里背刺?宋家主这口碑可不怎样啊?难不成也是因为徐某只是一个破落户么?”
宋义脸色一变,这徐猛想要袭杀张酒,就是因为张酒看不起徐猛这个破落户,将柳春等人的钱财全部占有。
麻麻的,这徐猛就是一个疯痞。
不过转念一想,急忙笑道:“徐管爷,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宋某这么做,的确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徐猛冷哼一声。
却听得宋义说道:“徐管爷,你也知道那张酒是郡守方大人和三皇子身前的红人,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趋利避害,这宋义还真是一个典型的商人。
徐猛冷笑一声:“宋家主,实话告诉你,这张酒只是徐某的一个借口罢了,你的这些打手躲在你庄园之中,徐某本来只是想将你的人全部引出来而已。”
“这么说,你本来就是奔着宋某来的?”“宋家主,这些年你干了多少伤天害理、恃强凌弱、强占农田的事情,难道你不清楚么?这附近多少人因你家破人亡、妻离子散,难道你不该死么?你的那些庄户有多少是被你抢夺了土地,难道你不清楚么?”
“丧天害理?恃强凌弱?”宋义一笑:“徐管爷看来是真把自己当成了惩恶扬善的青天大老爷了?这世上比宋某更加不是人的多得是,徐管爷怎么不去管?那些世家门阀他们是怎么样?徐管爷,你清楚么?那些锦衣绸缎之下,朱门高楼之中,哪个不是鲜血淋漓?徐管爷你敢管么?”
“徐管爷,如果仅仅是因为这些就置宋某于死敌,宋某不服。”
“不服?”
徐猛微微一笑,正要开口,便见莫智友闯了进来,在徐猛耳边轻轻说道:“灵觉死了,头颅被人挂在了佛殿之上。”
徐猛一愣,看向宋义,知道不是宋义下的手,看来这背后还有人渔翁得利啊。
“不服?”徐猛冷笑一声:“明日我会让这里的庄户来亲自审判你,看他们能不能饶你?”
“徐猛,你不能,你不能让我死在那些低贱的庄户手中,我不服,我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