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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你真恶心（第2页）

但有时候连科里纳都会觉得，那些身居高位的雇主们实在是太变态了，在他们眼中，“货物”的年龄、种族甚至是性别都不重要——他们想要发泄的欲望纯粹到令人作呕，性欲，控制欲，施暴欲，甚至是……

食欲。

据说，鱼尾体征的类人种，他们的尾巴真的是鱼肉味的，还很鲜美。

想到这里，科里纳打了个哆嗦。

自己的同类，真是一群可怕的家伙。

…

这天，科里纳就和往常一样乘坐着从圣巢前往后巷的车次。他最近刚开始做小头目，接手了一批新下属，准备先带他们熟悉一下以后的业务。

当诺登和艾伊在列车开动的最后几秒高调登场，科里纳就来了精神——幼崽，还是很漂亮的幼崽，隔着那身厚重的装束都能看出两人的脱俗的气质，不管是在圣巢还是后巷，这都是价值最高的一类“货物”。

再观察了半晌之后，发现那个男孩一直在调戏那个小姑娘。科里纳有点按捺不住了，轻视之心升起的无比轻易，又似乎有迹可循。

铜藓从不怕死，也只有这类人敢试探“异常”。

他走上前——

“冒犯一位淑女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小子，执法机关的手够不到这里，那就需要我来给你一点应有的惩罚了。”

艾伊满脸呆滞：“啊？”

原来我是反派吗？遇到打击罪恶的城市英雄了？

就在他自我怀疑的时候，一个黑漆漆的枪洞已经抵在艾伊的眉心。

“这位女士，如果你受到了胁迫，就请眨眨眼。”科里纳沉浸在这场正义使者的角色扮演中，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掌握了局势——

“小姑娘，只要你眨眨眼，我很乐意替你送这个轻浮小鬼下地狱。”

艾伊：“……”

情况发展得有点生硬，但有内有逻辑。铜藓们都有着一套独特的风险预估标准。这套标准诞生于在生死边缘挣扎的经验，还有从中蜕变而出的直觉。

经验和直觉同时告诉科里纳，眼前这个小姑娘或许是个超凡者，但她似乎被骚扰得有点迷迷糊糊。而这个小男孩，科里纳用自己的业界声誉发誓，这一定是个弱鸡。

就因为他刚才被拽着上车的几步路，都险些绊倒——超凡者没有这款的。

而只要控制了艾伊的性命，不管这两个小朋友是不是一伙的，自己都稳坐钓鱼台——谁会在这种距离跟枪械过不去？只要后面的诺登稍有异动，科里纳不介意把扳机压得更弯一些。

“小心。”诺登被玩弄了半天，脑子里已经空空如也。仅剩的责任感升起，本能反应的想要挡到艾伊面前。

“噗嗤……”科里纳不屑发笑，他在这个瞬间把枪口从艾伊的眉心调转到肩膀，然后扣动扳机。

“可惜了。”他脑子里闪过的这样的念头，“开了个洞的货物，卖不出最好价格咯。”

“嘭——”

近距离的枪响无比刺耳，冰冷的子弹穿透男孩单薄的肩膀，带着未散尽的动能狠狠撞击在艾伊身后的车壁上。

“一个教训。”他把枪口从抵住的位置抬起，轻轻吹气驱散那不存在的硝烟。

等等……

下一刻，科里纳愣在原地。男孩没有如他预料一般瘫软着倒在地上哀嚎，他甚至没有变动一秒的表情，像是在旁观一幕与自己无关的场景。

不对……我应该闻到了血腥味，我开枪了，我……

他呆滞的目光锁定在艾伊的肩膀上，枪口移开的位置，除了被压了个印子，没有任何被枪击过的痕迹。

“怎么可能…？”他开始怀疑自己。

“那为什么我闻到了血腥味，在哪里……在哪里？”科里纳的瞳孔缩成针尖大小，他在颤栗，毫无缘由的疯狂发抖，直到瘫软在地面。

当他试图直视面前的男孩，却只在那副人类外表的躯壳之下，看见无数涌动着的光触。

位格的阶梯规则森严，凡人无法绕过神话种的意志，去窥探那未知的身居高处之物。

“特质·拒绝”

“啧——”

艾伊歪头：“就只是余烬？”

没想到，敢来充当出头鸟的老哥竟然连超凡者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