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侍从,将刚熬好的药汤递给了张淮鼎,这几天,张淮鼎伤心劳累,身体非常虚弱。
张淮鼎虽然与张淮诠在凉州这件事情上意见不合,但两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感情极好。如今张淮诠病逝,张淮鼎虽然无人制约,可以大胆行事,但也同样伤心兄长的逝世。
他没有任何戒心,端过侍从的汤药,一饮而尽。
而侍从中的一人,盯着张淮鼎,看着对方将汤药饮完后,随后,找个时间就向高加福汇报每日的情况。
而张淮鼎一连喝了数天汤药,但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发加重。
数日之后,张淮鼎因伤心兄长病逝,劳心劳累之下,步了兄长的后尘,在十几日后也病逝。
随后,张淮鼎的尸体被迅速火化,兄弟二人被风光大葬,就葬在凉州城外。
这样一个野心家,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凉州。
而张淮鼎的肱骨之臣、手足心腹,瓜沙节度掌书记张文彻,倒是没有等到张淮鼎的病逝,而是先他一步入了黄泉路。
在张延嗣被府内亲卫逮捕,关入亲兵营后,张文彻就已经被曹孝杰等人控制了起来。
对于如何处置张文彻,安怀淑、曹孝杰和高加福等人就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不需要那么投鼠忌器了。只要不至于处理的太过难看,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张淮鼎那边,是让侍从骗其慢慢服下毒药,让其病情逐渐加重,然后再病逝,一切看起来合情合理,不会引入过多的关注。
至于张文彻,则不需要如此麻烦,曹孝杰与高加福二人亲自出手,将他直接抓捕,拷问是否有其余同党。
被抓住的张文彻犹自争辩,不知道问题出在哪个环节,但他犹自叫嚣,,没有直接认命。
“尔等何人,竟敢囚禁于吾。”
“吾乃瓜沙节度掌书记,吾要回沙州面见尚书。”
听到了张文彻的言语,高加福等人不为所动,若不是想从他那里找到了新的线索,恐怕早就处理了张文彻。但如今发现了新的问题,曹孝杰已经去禀报夫人,他则留在这里亲自看守。
“夫人,从掌书记那里搜到线索,城中鸠摩罗什寺中悟道僧人亦牵扯其中。”
听到曹孝杰的汇报,安怀淑倒是毫无在意,她是祆教徒,对佛教可没什么敬意。
“此事,汝自行处置,何需向吾禀报。”
想了想后,安怀淑觉得有些不妥,又补充道。
“城中沙门信徒众多,尔等寻个由头,还是不要公开处置吧。”
听闻此言,高孝杰立马会意。
数日后,城中鸠摩罗什寺突发大火,此时瓜沙节度掌书记张文彻正好在鸠摩罗什寺中礼佛,与主持悟道大师等寺中高僧一同没于火海之中。
凉州城内不少寺庙高僧一同在鸠摩罗什寺中礼佛,未能幸免。
此事之后,凉州城内的佛教势力大衰,而副使夫人信奉祆教,不久后引入祆教祭司入凉州,城中亦有不少人信奉,如此出现外来祆教与本土佛教争信徒之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的痕迹,也掩盖掉了不少阴谋。
当然,曹孝杰等人,处置这些人极为隐秘,虽然一些人也能猜到,但毕竟没有任何证据,这些人只能说是死于意外。
不过,他们也将事情全部梳理清楚,留下了一份口供,作为证据,接下来会呈禀在长安的张延礼。
除此以外,高加福对城外的五百兵马的收编倒是没有任何意外,几乎没有费吹灰之力。
城外守军副将靳顺,之前与张延礼一道在瓜州并肩作战,如今,赤水军中一些大头兵都成了队正、副将,所获得的赏赐同样不少,而他依旧还是副将,难免有些不平衡。
这次张淮深派遣其来此,也有将其交由张延礼指挥的意思,他自然没什么抗拒心理。
而张延礼处置张延嗣一事,这种节度使家事,他是压根不想管,有多远,走多远。
故而,安怀淑将其收编,但并未吞并这些兵士,而是让他暂领原部,在附近扎营等候,护卫凉州,靳顺自然也没什么意见。
这些人出不了什么乱子,等张延礼回来再行整编,至于让他们去长安,距离太远,徒耗粮食,没什么必要。
而安怀淑等人处置完这些人,最后就是如何处置张延嗣了。
而张延嗣则被曹孝杰的手下带走,押往长安,在张延礼麾下效力。
但过了闲田,到了凉州一带,他们被当地党项人偷袭,张延嗣死于党项人之手。
这是曹孝杰最终给张延礼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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