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道:“可是像前几次一样,因着是庶女,所以武成伯不喜?”
女孩压低声音道:“不是,这次是嫡女。大房当家岑袖岚的嫡女。”
又有女孩惊奇的道:“嫡女?那总该成了吧。就算岑家是商家,大房当家人的嫡女配他也足够了。”
那女孩撇撇嘴:“谁知道呢?武成伯二话不说就拒绝了。一点儿余地都没留。顾朗今年都十八了,这么挑挑拣拣。真不知道想找什么样的?”
几人又吃吃的笑了起来。她们都是嫡女,这一类婚配与她们不相干,故而笑的有些幸灾乐祸。
薛洛垂着头不吱声。她是庶女。
“对了。陆谨,听说你家大伯母带着陆诏又去了衡阳?”那群女子笑了一会儿,又找了个话题:“家兄认识了一位从衡山书院来的学子,他说书院里杜教习的孀居妹妹再嫁了。我听着怎么好像说的是你大伯母啊?”
陆谨脸色铁青:“这里人太多了,我出去透会儿气。”
薛洛看了看她离去的背影,小声道:“我也去透透气。”追着陆谨跑了出去。
“哼!”那些女孩见两人走了,更加肆无忌惮,有那么两三个谁家的小姐,争先恐后的对着叶明净说起陆家的新闻:“公主,你可知道。这东阳侯府近来名声可是响的很呢。小叔子娶了寡嫂,就和那胡地的蛮人一般……难怪去了衡阳……”
叶明净努力面带笑容的倾听,实际上心里已经快要吐血。
为什么她置身于一群女孩中间,感觉比置身一群男孩子中间还要郁闷呢?这些话题到底有什么营养啊!
好不容易熬到未时,睡足午觉的夫人大军来了。跑马的公子们回到了看台。有了长辈和异性的加入,各位小姐们收敛了许多。
叶明净狂松了一口气。终于解脱了!
热血男儿们的马球比赛正式开始。
两支队伍分别在身上罩了一层短袖粗绸外衫以示区分。叶息矜一队是红色,萧炫一队是黄色。景乡侯齐绩充当裁判。
一个黑衣大汉挽着袖子将鼓敲的咚咚响。齐绩抛出手中白球,叶息矜和萧炫同时拍马上前……
比赛的激烈程度不如威武马场的那一次好看,不过看台上的观众情绪都很高昂。
尤其是孙承和,挥舞着拳头叫嚣:“上,快上!”
这种贵族友情比赛,一般不会有太野蛮的动作出现。红队和黄队的两位队长虽然咬的很紧,却都很注意保护自身。不少危险的动作他们都不会去做。
唯有黄队的一员小将尤为特殊。此人好似完全不顾及自身安危,拼杀凶猛,几次纵马撞人,杀气腾腾。愣是将红队的队形数次冲散。
“呀!这是谁呀?拼的可真厉害!”庆国公夫人赞叹,“真有血性。个头不高,冲撞起来倒是像模像样。这是哪家的孩子?”
由于十个球员都带了专业的头盔,距离又远,一时间还真看不出是谁。
福寿公主先是紧张了一会儿,随后又笑:“我看不出是谁,不过倒是知道不是我家靖儿,个头不一样。身上的衣服也不是。”
江文道的夫人孟氏也紧张的注视了片刻,松了口气:“不是我家鸿儿。”
晋国公夫人立刻紧张了,难道是她家老五?仔细一看,轻松的笑了:“不是我家老五……”
闻言,福寿公主“唰”的变了脸色。都不是,那就只有……
她掉过头寻找萧炫的夫人梁氏。
梁氏满心都是丈夫,一直紧紧盯着萧炫和叶息矜的对抗。根本没听见她们的对话。
福寿公主叹了口气。转身吩咐了管事几句。
萧曼在热辣辣的阳光下纵马奔驰,咸津津的汗水从额头滑落到腮边。她疯了一样的挥舞球杆,见着缝隙就上,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释放出心中的郁气。眼睛追逐着白色的木球,用力将马速提到最高。
谢睦也追逐着球飞奔而至,两匹马并头疾驰,双方都在加速。
前方,一个红队的队员从斜处横插而至,谢睦就将马头偏过萧曼一方,想逼她减速或是闪避。萧曼好似没看见一般,不但丝毫不减速,反而迎头向谢睦冲了上去,眼露杀气,似乎毫不在乎会撞在一起。
再横得人也怕不要命的,萧曼如今就是不要命的打法。谢睦于千钧一发之际扭转了马头,萧曼的马几乎是擦着他的马跑了过去,对着前方已经挥起球杆的红队队员挥出了她的球杆……
那人有两个选择,第一,挥击木球不防御,球被击中后他与萧曼双双倒地,人马两伤。第二、他停止挥击,避开萧曼。
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