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把定位发过去。
再附加一条消息:我会在这里等到凌晨十二点,你要是不来,我就懂你什么意思了。
……
城市陷入灯火辉煌时,载着姜则厌去机场的越野车内,祁曜一句话也不敢说,姜则厌则在副驾驶坐着,手肘始终抵着窗沿,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祁曜的打火机,火苗在昏暗的车内无声地燃着,下一秒,又“咔”的一声,利落地扣上火机盖。
这个时段通往机场的高速上有些堵,祁曜把车载音响的音量调低了些,手指轻扣着方向盘,有意无意地说:“好堵啊。”
姜则厌没说话,火机盖又开,指腹擦出一团燃烧的火苗,祁曜朝他的方向看一眼,接着说:“机场会更堵,今晚的航班肯定很多人,要不……”
他的话讲到一半,姜则厌不紧不慢地插话:“飞机上一人一座,人多不多,跟我没关系。”
想说的话在喉口卡了一下,不但没说出来,反倒被呛得用力咳嗽了两声,姜则厌没搭理他,视线始终懒洋洋地落在腾空窜起的火苗上。
在谁也不说话的逼仄空间里,除了环绕音响里不断输出的躁动音乐外,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祁曜正琢磨着要怎样开口挽留他,偏偏这时,原本安静躺在置物槽内的手机措不及防地震动了起来。
五秒后,祁曜善意提醒:“是你的手机。”
话音落下,姜则厌没有理会,仍置若罔闻地继续玩着火机,不看手机,也没有丝毫接电话的打算。
手机就这么一直震,频繁震,直到来电自动掐断时,祁曜才分神朝他的方向瞥一眼,而就在这不足三秒的空档过后,手机又开始循环往复地震。
那个当下,祁曜终于忍不住朝他亮起的手机屏幕上瞄上一眼,紧接着,眼睛亮了一下,说:“虞伽诶,不接?”
挺欠地提点了这么一句,又将目光重新放回姜则厌的脸上,这人偏就事不关己地继续玩着火,脸上没什么多余的情绪,火光将他的面容照得忽明忽暗,他头也不抬地说:“你要是不想好好开车,那换我开。”
尾音落下的刹那,祁曜悻悻闭嘴,双手把着方向盘,将注意力彻底集中回前方,与此同时,眼角扫到原先立在置物槽内的手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被副驾驶的人抽了出来。
来电在这时掐断。
火机也重新合上盖。
手机被他握在手中划拉了两下,随后,贴到耳边。
祁曜虽然没看他,但始终将注意力全神贯注地放在他身上,屏气凝神地企图偷听些什么,但姜则厌多精明啊,偏在这时将车内音响声调大。
震天动地的摇滚乐涌入耳膜的霎时,祁曜皱了皱眉。
而姜则厌则在听完语音消息后,不紧不慢地将手机从耳边挪开,又一言不发地锁屏,紧接着,暗着屏的手机在他手里一圈又一圈百无聊赖地转悠着,像在安静地思量,也像要下某个深思熟虑过后的决定。
“靠,太t堵了!”
祁曜捶了下方向盘,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彼时,姜则厌仍没什么反应,祁曜当时觉得肯定没戏了,也不准备趟这浑水,决定一门心思好好开车送他去机场,可谁知道,五分钟后,姜则厌忽然抬起手臂,紧接着,在中控台前的触摸屏上戳开地图,不疾不徐地输了个地址进去。
祁曜用余光注意到他这一系列动作后,顿时别过头去,刚要开口,姜则厌却抢在他前面说:“掉头,往这地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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