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苍市中心剧院坐满了人。这次演奏会之所以这么热门,是因为网上言论指出唐洵这次会发表一首原创作品。她上一次发表原创钢琴曲已经是三年前,因此包括白嘉言在内的不少听众都不想错过。
这场演奏会不能不说是一场视听盛宴,白嘉言深刻感受到网络视频和现场的差距,氛围感和震撼性不是录像所能比拟的。
几乎是在最后时刻,唐洵才开始演奏那首万众期待的原创作品。据说恰逢她和先生的结婚纪念日,这首曲子是她为此而写。白嘉言听说过,这么多年唐洵和丈夫的感情一直很好。
他沉浸在乐声之中,却在某一段轻松欢悦的旋律响起之时瞥向司洲的侧脸。
司洲觉察到他的视线,转过头接上对方的目光。尽管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这个举动的意义,但都十分默契地没有移开。
演奏会散场的时候,那段旋律还在白嘉言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和司洲在家门前道别,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他从自己的书柜上面抽出了几本有关作曲的书籍。
他想为司洲写一首曲子。
可能他的作品无法和名家之作相提并论,更无法像唐洵一样在偌大的会场里奏响,但这些对他而言并不重要,他只是想把他能想到的最好的乐句让司洲听见。
学校有作曲的课程,以前在外面的培训班也学过不少相关的内容,但真正自己下笔还是第一次。他每天抽时间阅读书籍,在五线谱上删删改改,过了一段时日才好不容易写出一段旋律。
他创作的时候都是在学校琴房。这次原本白嘉言特地发了消息说自己会练到很晚,让司洲不用来等他,结果人还是悄无声息地躲在门口,听完了一整段演奏。
“很陌生的曲目。”司洲自然而然地在白嘉言身旁坐下,“第一次弹?还是弹的时候我错过了?”
“我……这是我写给你的。”谈到曲子的来历,白嘉言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特地为我写的?”司洲凑上前去吻了吻白嘉言的侧脸,“我怎么不知道我们也要到结婚纪念日了?”
白嘉言红着脸反驳:“别乱说,没跟你结婚。”
“连证都拿了,”司洲说着从自己的背包里摸出白嘉言做给他的小红本,“还想抵赖吗?老婆?”
“那是你非要我做的。”怎么这种东西还随身带,白嘉言想。尽管知道自己没多少胜算,他还是坚持找话反击。
“我抓着你的手做了?”
“……”白嘉言无语。
“四月二十八日,记住了。”司洲弯了一下嘴角,“刚才的能不能再弹一遍?我想录音。”
“不用录音,你想听的话我随时弹。”
“琴可不是随时有。”司洲说着点开手机上的录音机程序,白嘉言将他的半成品再次认认真真地弹奏了一遍。前半段显得低沉,仿佛有话语沉积在心底难以吐出,到中段陡然转折,曲调显得幽默,仿佛在描述戏剧性的画面,最后情绪转入了轻松愉快的氛围,但只短短一段便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