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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愿:到底是谁可耻啊。
“谢砚,你的原则呢?”舒愿气呼呼。
谢砚重复了一遍陆明朝的问题“行不行,干不干,一句话,爽快些。”
原则?
明朝是不会与原则相违背的。
如果违背了,原则多少有些不懂事。
原则不懂事,他懂事。
舒愿“你都不问她想让我做什么吗?”
谢砚轻飘飘道“无需问,定是适合你的事情。”
“对亲友,明朝行事一向周全贴心。”
谢砚的话,逗笑了陆明朝。
余光惊鸿一瞥,谢砚不合时宜的想着,容貌娇艳的明朝,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冰川,一笑真真似盛开的雪地里盛开的红梅一般,甚是好看。
嗯,比许府一整片盛开的梅林还要好看。
不是清白之身】
第一百一十二章不是清白之身
他想,他可能会渐渐理解色令智昏一词。
“你夫人让我做私塾夫子,教书育人。”舒愿语速极快,似是生怕被人打断。
谢烟垂眸,敛起才下眉梢却上心头的缱绻情愫,再抬眼,已是一片清明“我觉得明朝的提议甚好。”
“你手不能提,肩不能扛,教书育人是唯一的一技之长,早该扬长避短了。”
“常喜村的孩童想识文断字还需莲花镇的私塾,诸多不便显而易见,不少手头不宽裕的人家也就歇了求学的心思。”
“据我所知,莲花镇上最好的私塾先生是一位举人老爷,一月束脩一两银。”
“贫苦之家,一年忙到头,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至多能赚十余两,就算求学之心弥坚,也只能退而其次的拜在秀下门下。”
“你十七岁过了乡试高中解元,有了举人功名。”
“虽不曾参加会试,但正常情况下解元必能进士及第。”
“十七岁的解元,教书育人有何不可?”
“纵观整个昌河县,也唯有陆垚能与当年的你相媲美了。”
“所以,别谦虚,说不定百年之后,谢随二字,也能位列青史大儒之列。”
“兴许亦有后人能在历史的缝隙里寻出谢随就是舒愿的蛛丝马迹,为舒愿正名。”
“如今,文人与阉人的确不两立,可千百年后呢?”
“穿越时光洪流,未必不能摒弃偏见身份,客观公正的评价一个人是否俯仰无愧天地。”
“而立之年,当是立业的大好时机。”
舒愿怔怔的,手指捏的发白,只觉得字字句句皆如一块巨石砸落在他的心海,引起汹涌波涛。
舒愿二字,也能清清白白吗?
扪心自问,在陆明朝提议时,他的心就忍不住跳了跳。
他知道,他心动了。
但是,种种原因,又裹足不前。
他需要有人再推他一把,哪怕只是轻轻一推,他就能鼓起勇气迈出一步、两步、直到跑出过去的束缚,跑向他新的后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