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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眸子里燃烧着炽热的赤诚,犹如春风掠过竹林松涛,为连绵的山峦披上了一片翠绿的华裳。
一个别扭疏离又傲慢,似八月水塘里的荷花,哪怕开到荼蘼,也是拒人千里之外。
“可要先天冬一步拿下洪彪?”有隐卫在手的舒愿很有底气道。
陆明朝和谢砚对视一眼后,摇了摇头“不如等天冬的消息递过去再撬开洪彪的嘴,如此一来也能推测孙志晔的计划。”
洪彪?
一听没有丧彪的气势。
“没想到,孙志晔在顺和县也有势力经营。”
“别着急动洪彪,先查查孙志晔的底。”
“得了这些消息,也算没白浪费心力提前给孙志晔打造独属于他的牢房。”
舒愿轻啧一声“孙志晔惹到你们这对小夫妻还真是踢到铁板了。”
谢砚纠正“你的隐卫没少出力。”
“所以,你也是铁板的一部分。”
舒愿“多谢夸奖。”
似有嘈杂声顺着风飘入后院。
陆明朝蹙眉,难道有官差震慑,义诊还能出乱子?
重新戴上面纱,在谢砚的陪同下穿过垂花小门去了铺子,站在粮肆外的石阶上,所有的吵闹映入眼帘。
熟人?
当初在朝福粮肆闹事的老翁,口口声声称朝福粮肆米粮有毒致使老妻中毒。
王老二。
一段时日不见,王老二瘦的皮包骨,不远不近的望去,宛如行尸走肉。
王老二咬紧牙关,吃力地推车木板车,一步一步地缓慢向前,轮子发出吱吱的声音。
额头上根根青筋突起,像是要爆裂似的,滴滴豆大的汗珠从蛛网似的皱纹上滑过。
排队的人群,指指点点。
显然那桩旧事并未彻底被遗忘。
陆明朝并未过多注意投毒一案的后续,只是隐约记得孙志晔手下名不见经传的小喽啰顶了罪,而后便再无音讯。
她从那件事上得到的好处已经足够多,也就没再死咬着不放,毕竟也咬不出什么大肉。
陆明朝眼中划过疑惑,下意识警惕起来。
谁知,王老二在妥善安置好木板车后,竟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接连不断地磕头。
砰砰砰的声响,如同敲击的响鼓,回荡在四周。
短短数下磕头之后,那历经风霜雨雪洗礼的青石板地面上,已然显现出血迹斑斑的痕迹。
窃窃私语的人群霎时安静如鸡。
谢砚上前,不费吹灰之力的拉起了王老二。
“老伯,有话好好说。”
“您这样一言不发磕头,会把在下的夫人送到风口浪尖的。”
“在下的夫人性情最是温婉纯善不过,人言可畏,您是要逼死她吗?”
默默看戏的舒愿:最是温婉纯善不过?
温婉纯善与陆明朝沾边吗?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谢砚不愧是在北地长大的糙小伙,脸皮被呼呼呼的大妖风吹的格外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