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明兮看着花念远伶仃的模样,想来这人身前怕也是一身病骨,否则叶归晴对这些生死不会这样反应。
墨明兮没将花念远的事情说破,只道魂魄行得千万里,自有他的执念吧。他正听着一屋子人扯东扯西,捧起茶杯喝了一口觉得神情气爽,忽然听见季鹤白的声音。
季鹤白道:“墨明兮,你还能变成猫吗?”
墨明兮:“……”
这话一出,视线立刻聚集到墨明兮身上。说来墨明兮也好奇,心念一动,白猫跳上了桌子。
“妙,妙妙!”
赵落澄像是久别重逢,将它抱进怀里。
墨明兮:别太离谱,你们成何体统。
不仅猫头挨了一顿搓,一个个喊着猫猫身上好香啊一顿猛蹭,就连叶归晴都趁机摸了两下猫背。
墨明兮从前也很受弟子们的欢迎,从未见谁欢迎到自己身上来过。它一身猫毛凌乱,四处逃窜,最终跳到季鹤白头上才躲过一劫。
“妙妙原来是师父啊……”
墨明兮理好长发,重新坐回桌边,抚了抚胸口,心道:真好,离谱的日子又回来了。
见他这般模样,登时屋里几道‘你别死’的视线就扫了过来。
墨明兮尴尬地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
剑阁之外,竹林飒飒作响。
“我想到件事,你同我来。”
墨明兮不知道季鹤白将他从那过分热闹的茶桌边扯出来,是有什么话要问。只是看季鹤白不同寻常地露出严肃的神态,言语也轻了些:“你想到什么了?可是那日在问灵宗给我看的梦中之事?”
季鹤白走得急切,避开了那一群吵嚷的弟子。竹林中沉浮着几盏暖黄的萤灯,映得季鹤白神色不明,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墨明兮:“我有一问想知道。”
墨明兮一头雾水,看着季鹤白顾左右而言它的模样问道:“你问。”
季鹤白蹙眉道:“墨明兮,你为什么不恨啊?”
墨明兮眸中映着上下浮动的灯光,不解道:“恨什么?你一剑将我证道?”
季鹤白道:“是啊。”
问剑台上一剑常悬于季鹤白头顶,似乎稍稍一碰就能掉下来。这事情说来做得不厚道,却也不是正邪不两立的事情。
墨明兮不知这事有什么可揪着不放,他挥手将柔和的萤灯点得更亮,这会看清季鹤白表情认真不像是玩笑:“这话我先前便说过了,胜负本也是寻常,我也不是第一个在切磋里殒身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