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风:南斯拉夫?你们在那儿的情报员?
但戈然:不,我们在南斯拉夫没有情报机构,是你们的人。
许子风:也就是说,这个情报是从南斯拉夫发出的?
但戈然点头。
许子风:时间范围呢?
但戈然:大约是八月下旬。
许子风:明白了。还有别的吗?
但戈然:还有,情报本身使用的是法语。
许子风:法语?
但戈然:是这样。对方发过来的密码电报,只能用法语才能解码。
许子风:我怎么才能证实你这些说法的真实性呢?
但戈然笑了:你无法证实。不过,往往无法证实的情报才是最重要的情报。
许子风也笑了:这话我也对别人说过。
但戈然突然发问:你呢?你没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许子风:你的家人我还没有找到。
但戈然不以为然地说:难道找几个普通百姓的下落,会比寻找一个情报来源更
难吗?
许子风:我只能说对不起。因为过去了十几年,你的家人早已搬走了,而且原
来的地址,也早就没有了,现在那里已经是一个广场。你放心,我们还在努力。
这时候,许子风感觉到了远处一种镜面的瞬间反光。虽然只是微小的一个点,
一晃而过,但仍然被他捕捉到了。
那是骆战的望远镜的反光。
在另外一处礁石的夹缝中,骆战正举着望远镜在观察着许子风和但戈然。
当然,骆战所能听到的,只是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许子风不再去注意那个反光点。他掐灭自己的烟头,把身边的一个提包放到了
但戈然身旁:里面有一些东西,你知道怎么用的,和你们那边的差不了多少。下一
次我们见面,我就想看见一些东西,而不是只听你说了。联络的方法不变。但是,
待会儿我和你约定的地方,只能我们两人知道。
但戈然:不用这么谨慎吧?
许子风反问:你说呢?
3
当天晚上,许子风和骆战就坐上了由广州开往北京的列车。
夜已经深了,乘客们都已人睡。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节奏一成不变的车轮与铁
轨的摩擦声。
两节车厢的接头处,骆战靠在车窗前,望着窗外无穷无尽的夜色。
这时候,许子风走过来在他跟前停下:黑灯瞎火的看什么呢?
骆战笑笑:睡不着。硬座车厢哪儿有你那里舒服。
许子风:那就跟我来吧。
于是,他们摇摇晃晃地穿过一节餐车,进了软卧车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