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战一进去,就一屁股坐在床上,高兴地弹了几下:就你一个人呀?太奢侈!
许子风:别不服气,这是因为你的级别太低了。
骆战笑着说:沾了你的光,就得受你的气。
许子风:别耍贫嘴了。以后记住,太阳底下最好别用望远镜。
骆战解释说:这我知道,可那太阳是突然冒出来的……我承认,是我经验不足。
许子风摆摆手:算了,不说这事儿了。对你前一阵儿看过的那些档案,你能记
得住多少?
骆战不假思索地说:百分之七十到八十。
许子风笑了:那么自信?
骆战:没问题。
许子风:那你回忆一下,今年八月下旬那个研究所有人去过南斯拉夫吗?
骆战想了想:有个三人小组,跟着一个军事代表团去的。
许子风:哪三个人?
骆战:有研究所的所长、马知远,还有一个研究所干部处的副处长,叫什么我
想不起来了。
许子风:肯定没错儿?
骆战:保证不会错。
许子风:第二个问题难度更大些。我们圈定的怀疑范围内的人,档案你都看过
了?
骆战:全看了。
许子风:你回忆一下,懂法语的人,或者较长时间在法国呆过的人有哪些?
骆战皱起眉头:这我很难一下子回忆清楚。范围能不能再小点儿?
许子风笑了笑:这样说吧,但戈然又为我们提供了两条寻找那个间谍的线索。
第一,关于专家绕道香港回国的情报是八月下旬,我们的人从南斯拉夫发出的;第
二,这份情报使用的是法语。这你明白了吗?
骆战显然吃惊不小:这是但戈然提供的?怎么会用法语?
许子风点头:双方都用密码,但是只能通过法语才能解码,虽然麻烦,却比直
接用中文安全得多了。
骆战看着许子风:这两条线索都指向了一个人呀!
许子风:马知远?
骆战有些犹豫地点点头。
许子风:去南斯拉夫的另外两个人都不会法语?
骆战肯定地说:不会。
许子风不说话了,把头转向了窗外。
骆战有些发愣,说:老许,这应该不可能吧?
许子风并不回头地说:为什么就不可能呢?
骆战:他是研究所的副所长和总工程师呀,还是专家协调小组的副组长!这么
重要位置上的人,怎么可能是特务?
有一会儿,他们都沉默了,只有列车行进的声音,单调,无休无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