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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第1页)

伯让脸色阴沉着:“你三天两头的来给娘娘诊脉,娘娘累成这样也不是一日蹴成的,你为何早早不说?”

宋太医吓得跪在地上:“是臣疏忽了,臣见娘娘身子一向康健,素日里也是面色红润,便没有放在心上,求皇上恕罪。”

伯让怒道:“要你是做什么的?该放在心上的却不放在心上,莫非是仗着以往的功劳就得意起来了?”

宋太医磕头如捣蒜,却不敢再说话。

徐妙筠没力气说话,只是握着伯让的手轻轻晃了晃,伯让看着她的目光中带有求情的意思,便叹了口气,对宋太医道:“快去把药熬好端上来,娘娘若是好了,便算你将功折罪,若是不好,再一起算账。”

宋太医赶忙谢恩,退下去熬药了。

此时内室只得两个守在门前的宫女,伯让并不避讳,俯下身把徐妙筠抱在怀里,声音里有几分脆弱和后怕:“你知不知道你快要把我吓死了,好好地一头栽倒在地上,连效贤都被吓得直哭。”

徐妙筠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只是在伯让脖颈间蹭了蹭,以示安慰。

伯让却细细密密的吻她,带了劫后重生的庆幸和喜悦,在她面庞上不住流连,徐妙筠急了,偏头去看守在内室门口的两个宫女,谁知道已经退了下去,门也被关上了,不由得有几分羞赧。

伯让到底顾忌她的身体,也只是亲一亲就罢了,等药熬好了端上来,又亲自喂她。

药有安神的功效,徐妙筠也是累极倦极,好像十天半个月都没合眼一样,沉沉睡去,伯让便在一旁守着,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听着平和的呼吸,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小亭子蹑手蹑脚走了进来,悄声劝道:“皇上,您午膳就没用,这晚膳若是还不用,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太后怪罪下来奴才可担当不起。”

伯让不耐烦,又怕惊醒了徐妙筠,低声呵斥道:“操这么多心做什么,太后问起来朕自会答话。”

小亭子愁眉苦脸,不敢不听话,可又担心伯让,看着徐妙筠,灵机一动,道:“皇上,您要是不吃饭,娘娘知道了肯定会心疼,也不能安心养病了,为了娘娘,您也要保重好自己啊。”

伯让便顿了一下,小亭子见有效果,立刻再接再厉道:“娘娘如今已经睡了,您也好好休息,等明儿娘娘醒了,见皇上精神奕奕的,心里一高兴,这病不也好的快些了?”

伯让道:“那你叫人传膳吧,小声点,别把娘娘吵醒了。”小亭子激动地立刻答应了,一溜小跑着出去叫人传膳。

徐妙筠黑甜一觉,连梦也没做一个,醒来后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不像昨天似的觉得疲乏,反而有几分神清气爽的感觉,尤其是一睁眼便看到效贤和茂哥儿坐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看着她,心里顿时一片柔软。

旁边绣娟和丹桂赶忙扶着她坐起来,让她靠着引枕,绣娟道:“皇上见娘娘睡得沉,便去承德殿处理政事了,说午膳前一定回来,太子和茂哥儿哭着要见您,只得抱了过来。”

徐妙筠笑道:“我已经好多了,你们也别战战兢兢地。”又去抱效贤,丹桂赶忙拦着:“皇上说了,不能叫您再累着。”

徐妙筠看她们把自己当成脆弱的琉璃一样,十分无奈,只得放弃,一边和两个孩子逗乐一边喝了药,又吃了一小碗粥,顿时觉得胃里暖暖的,十分熨帖。

伯让不到午膳时候便匆匆过来了,见徐妙筠醒了十分欣喜,不避讳的把人揽在怀里:“这脸色也好看多了,不比昨天,蜡黄蜡黄的,瞧着就让人心疼。”

绣娟抿嘴一笑,和丹桂张罗着叫人把午膳端进来,在伯让的坚持下,小禄子叫人抬了一张小桌来放在床头,只摆了简单的三菜一汤,都十分清淡,伯让给徐妙筠布菜,道:“我陪着你一起吃素,你多吃点,早点好起来,到时候想吃什么我叫人做什么。”跟哄小孩子一样。

茂哥儿和效贤也没被抱下去,关键是两个孩子都腻着徐妙筠,效贤还由奶娘喂着吃奶,茂哥儿却能吃一些简单的肉糜粥食了,被奶娘抱着坐在一边,脖子里系着小兜兜,熬得软软糯糯的米粥吃的满脸都是,徐妙筠觉得十分可乐,让奶娘把茂哥儿抱过来自己亲自喂他,她刚才喝了一碗粥,现在压根不觉得饿。

第一百三十章 摩擦

效贤看着却不依了,非要也挤在徐妙筠怀里,伯让去瞪他,他便撅着嘴要哭,徐妙筠只得也把他抱在怀里,他还眼馋茂哥儿的饭食,张着嘴也要吃,徐妙筠不敢喂给他,只让他喝一点米汤尝尝味道,效贤却吧唧着嘴,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一顿饭吃的跟打仗似的,吃过了饭也不消停,直到两个孩子有了睡意,伯让赶忙让奶娘抱下去睡觉,这才如愿以偿的把徐妙筠抱在怀里。

徐妙筠歇了两天便休息过来了,可伯让却不许她起床,硬生生让她在床上躺了五六天,也不许宫里的人拿什么事情来烦她,太皇太后和太后那边也是天天派人来瞧,看徐妙筠恢复的如何了。

徐妙筠嘟哝道:“生病可真是麻烦,我以后再也不生病了。”

伯让笑道:“老天保佑,我也希望你以后别再生病了,我都被你吓得少活了好几岁。”

徐妙筠不管那些事,又不能让它放在那里,只好由伯让出面事事打点,好容易过了这个端午节,伯让也累的够呛,他也不能成天呆在后宫,承德殿一大堆事情也要他处理。

那些大臣也都不是省油的灯,今天这个地方要修河堤拨款,明天那个地方有空缺提拔官员,还有一些人专盯着他的家事,上折子请他选妃,好像若是不选七八个妃子便是对不起祖宗一般。

今年开春,伯让便提拔了一批年轻的官员,说是年轻,其实大多数都是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安插到六部历练,这些年轻人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满心满眼的要做出一点成绩来想升官。这样一来办事的人多了,可矛盾也多了。

新人一来,免不了要触犯一些老臣子的利益。有一些官场上流传下来的规矩,也被那些愣头青破坏了。觉得自己是皇上提拔的,天子门生,个个狂傲得不得了,看那些老臣子都觉得他们尸位素餐似的。

那些老臣子自然气愤,突然怀念起徐景焕来,虽然是难缠了些,可识相的很。该遵守的规矩都遵守了,哪像这些人,个个都是愤青。

刚开始还能彼此忍耐些,时间长了就受不了了。新臣子和老臣之间便互掐起来了,那些什么请求纳妃的折子压根就成了无人问津的小事,都一股脑的弹劾某某老臣贪污受贿,倚老卖老,或者是弹劾某某新臣张扬跋扈。目中无人。

都是十年寒窗苦读熬出来的读书人,要论掐架骂人,个个都是高手,伯让有时候看到折子里引经据典,骂人骂的精彩的。也会偷着乐,甚至拿回去和徐妙筠分享。

徐妙筠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伯让表情闲适,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且让他们吵去,我倒要挑两个能沉住气办实事的提拔一番,不然我天天看这么些折子也算是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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