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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禾加入了他们。
季禾在旁边的一个长椅上坐下,她去开拉环,但根本打不开。低头看着手里的粉色猫猫气泡水,再也兜不住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
砸在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碰到的留置针歪了,开始渗血。眼泪掉在上面,加剧了痛感。
“姐姐,你怎么哭了?”有个小女孩看见季禾在哭,蹲在她的腿边,“流血了诶,一定很痛吧!我给姐姐呼呼,呼呼就不痛了。”
“姐姐没事…季禾努力想对小女孩露出笑。
“我去找护士阿姨过来,姐姐不要哭了噢!”小女孩想要给季禾擦眼泪,可是在小包包里没找到纸巾,挠了挠脸,蹬着小腿跑去了护士台。
几乎是前后脚的动静,但这阵脚步声显然更加沉闷,急促。
安静了一下。
季禾低头的视线里递过来了一张纸巾。
这不是小朋友那种小小一只的可肉手,男人的手很大,骨节分明好看,只是中指被烫伤了一块。
季禾很轻地眨了眨眼。
抬头看见那张脸的时候,好容易兜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下来。
她低头不去看陆时延。
而这种表现落在对面男人的眼里,就是抗拒厌恶的表现。
茶色的眸子瞬间黯淡下去,因为剧烈运动过后急促的呼吸和心跳也在刹那间安静下来。
陆时延抿唇,故作冷淡不在意: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
他站起身,“把你送回病房,我会滚的。”
季禾的眼泪又开始掉。
见状,陆时延慌乱起来,站在她的面前,高高大大的一个人,颇显得手足无措:
“你别哭啊!”
他蹲下去,很是认命又小心地帮她擦眼泪。
幸好,这时找过来的护士解了围。
“季小姐,我帮你处理一下手上的留置针吧?”
陆时延闻言去看季禾的手,蹙紧了眉头。刚才跑过来第一眼见着季禾的时候,只知道一颗心重新放回了肚子里,没留意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可现在,陆时延看着她哪儿哪儿都带着伤,心头顿觉气愤。
昨儿还能让自己滚,今天就把自己给弄成这个样子。
陆时延沉默跟在季禾的身边,盯着她的右手。
季禾的血管细,打针很受罪,此时右手手背上已经青紫肿了一片。干涸了的血迹,在尤为白的皮肤上,看着就让人心疼。
陆时延又是气又是无奈,找不到人可以怪罪,满腔的情绪都只得自个儿生闷气。
亦步亦趋地推着输液杆跟在季禾的身边,见她虚弱得随时都能被风吹倒的模样,再顾不得那么多,他上前拦腰抱起季禾。
“你放我下来!”季禾惊呼。
周围不少人投过来的视线更是让季禾不住地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