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敢上,投鼠忌器,谁也负不起这万斤重责,所有的人,全都惊惶万分,哗叫不已。
“退下去!”逸云大吼。
除了身后,三方全围满了人,前面的人已迫上石阶,想觅机接近抢救,经逸云一喝,乖乖而极不情愿地退下,仍作势上扑。
左前方是苦行大师,他惶恐地叫:“华檀越,千万冲老衲薄面……”
“住口,都给我退出五丈外,在下有话向王爷说。”逸云冷然地厉叱。
王爷叉腰而立,他的身材没有逸云高大健壮,逸云的左手像一把大铁钳,不轻不重地咬实,不动不痛,动则浑身发软,他只好屹立不动,保持他王爷的威严,神色极冷,用阴森森的语音叫:“退!你们这些酒囊饭袋。”
所有的人全都凛然失色,齐向外退。他又冷然说:“华逸云,你不怕九族被诛?”
逸云冷笑道:“九族之诛,吓不倒我山海之王,我孤家寡人,住在西疆仙海,与禽兽为伍,与化外夷狄遨游。哼!你们只会鱼肉中原的良民。请问:你们能怎样?能到西疆朵甘百夷横行处找我么?王爷,你最好少说些恐吓的话。要是怕事。华某就不会来闯龙潭虎穴?”
“你想怎样?”
“有事面陈。”
“这样陈么?”
“乃是被王爷所迫,不得不如此。”
“本蕃不听,你最好俯首就擒,有事在知府衙门说去。”
“王爷仍是迫草民放肆么?”
“本藩从不受人胁迫。往那儿看,你的同伴生死大权,操在你手中。”
逸云往前看去,心中一凛。从偏殿涌出一群护卫,推出两辆囚车,这时正在场中放下栅门,推出了两个蓬头垢面的人,用铁链兽筋捆得结结实实,六十斤的脚镣,二十斤的头箍,乖乖?要是凡夫俗子,连站起来也不可能哩。
两人正是独眼狂乞邝昭,和师弟亡命花子尹成。逸云从前与亡命花子称兄道弟,花子曾替逸云尽心力援救碧芸姑娘,交情深厚。可是眼前的亡命花子,在他眼中却成了个陌生人,但在谷东主和中州三义口中,他猜出这狼狈的花子爷,定然是亡命花子尹成了。
在一群护卫的押送下,推到殿前石阶外。外围,是一群雄壮的高大喇嘛。戒备严密,想抢人救人那是绝无侥幸可言,根本不可能之事。
“如果想救你的同伴,跪下就缚。”王爷冷酷地说。
逸云突然哈哈大笑,笑完说:“好吧!人我也不用救了,有你这位王爷,与河南府的文武员陪死,他两人在九泉之下,当能瞑目。”
远处的老花子突然大叫道:“老弟,快哉!动手!”
“叭叭”两脆响,一名护卫给了老花子两耳光。
逸云左手加了一成劲,冷酷地说:“在你死之前,他们还有好戏瞧,王爷,你信是不信?”
王爷只觉肩骨欲裂,一阵冷冰冰的寒流,突然传遍全身,浑身不由自主不住打冷战。
身侧的宝剑徐徐横过身前,剑锋的冷气直迫胸头。他毕竟也是惜命之人,心中早寒,说:“松手你想怎样?”
“放人,咱们交换。”逸云斩钉截铁地说。“放下剑,本蕃不在刀剑下谈条件。”
“铮”一声卡簧响,逸云将剑替他归鞘,说:“放人之后,草民有下情禀告。”
“还不放手?”王爷气虎虎地叫。
逸云放了扣在他肩上的左手,一字一吐地说:“王爷如果想有所异动,休怪草民举手伤人。”
王爷缓缓转身,冷冷地说:“有话你该说了,如果想免罪,那是不可能之事。”
“草民不惧万罪加身,用不着求免。先请王爷故人。”
王爷转身向下叫:“放人!”又转首问:“如何洗清你的弥天大罪?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