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云直待两个老花子完全恢复自由,方向下叫:“老丈,能行走么?”
“老弟,受了些皮肉之苦,不打紧。”独眼狂乞叫。
“离开,快!”逸云叫。
“老弟,你……”
“别管我。”
两老花子相顾变色,但只好向上抱拳行礼后退。亡命老花子尹成一面退,一面叫道:“老弟,老哥哥我有十万火急的讯息……”话未完,武当的玄盛老道挺剑抢出,直扑亡命花子。
谢蹈与青虹剑客闪电似掠出,两支剑裁住去路。青虹剑客面色一沉,厉声说:“道长,你在妄动?”
“贫道怎算妄动?纵虎归山……”老道寒着脸叫。
青虹剑客打断他的话,冷冰冰地说:“这两人如被道长杀了,想想看,结果如何?王爷的安全重担,是你挑还是我挑?贵派武当山门虽是太祖高皇救建,但蕃王的安全更为重要。可以说,贵派存亡续绝,在你这次轻举妄动中便可决定,道长难道没想到么?”
玄盛毛骨悚然,凛然后退。下面的逸云亮声道:“武当的杂毛们听了,你们将后悔今晚的举动,总有一天,你们会自食卑鄙无耻的恶果。”
两个老花子也向玄盛恶意地笑笑,亡命花子说:“牛鼻子,别得意,你们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一档,咱们走着瞧。”
两人转身如飞而去,消失在府外街道中。
逸云直待两人去远,方探囊取出那盛珠练的首饰盒,打开盖子递到王爷面前,说:“这珠宝盒……”他将在高泉山追逐金毛吼,获得大批珠宝的事略予叙述,最后说:“草民年方二十一岁,内庭珠宝失盗乃是六十余年前的事,与草民无关,而且草民这次进入中原,身无长物,在兰州因无钱付酒饭钱,大闹兰州府掠动肃王虎驾,此事肃王爷知之甚详,可见……”
王爷突然打断他的话,向后叫:“传兰州来的信差。”
不久,殿中出来了先前飞骑而到的信差,在阶下俯伏叩首,朗声禀道:“卑职甘兰左护卫百户徐忠,奉肃王爷令渝,以八百里驿传致呈书信,并叩请王爷万安。”
“书信呢?”
徐忠在怀取出书信,逸云伸手一招,书信“刷”一声飞入他手中,信手交与王爷。
王爷吃了一惊,几疑眼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方就火光验封口火漆上肃王印记,折信细阅。
他将信纳入怀中,挥手令徐忠退去,向逸云说:“你的话尚可采信,但昨晚的四起血案,你如何解说?”
“不错,昨晚草民确是进人洛阳城,进城已是四更天,恰好遇上中州三义沈家兄弟,闹了一夜酒,天明方在店中分手。而洛阳城却在一个更次中,出了四起血案,劫财劫色,连伤事主。草民已在友好的述说中,总算知道血案发生的概况。”
“你否认一切所为?”王爷冷然问。
“草民即使指天誓日,亦难令王爷见信,但请留意四起血案发生的时刻,与壁上的留字,看是否有吻合之处。草民敢武断地说,四起血案绝非一人所能为,世间绝无在做案时,四处书写张扬自己名号的傻瓜。”
“哼!你武艺超人,怕什么?”
“草民不是铁打铜浇之人,如不是因救无辜受累的朋友,绝不敢前来王爷虎驾。双拳难敌四手,好汉亦怕人多,草民今天已受重伤,能否活着离开,全操于王爷手中。”
王爷凝视着他,看到他嘴角的血迹,脸上也泛起了灰色,不由他不相信。沉吟片刻,说:“你对我无礼,我不会饶你。”
“草民虽受内伤,亦不甘就死,将奋余力闯出,还得找人陪葬。王爷如不见谅,草民亦无可奈何。”
“要饶你不难,但得依我两件事。”
“王爷说说看,能办到草民自当尽力。”
“其一,留下做本蕃的护卫,本蕃委任你为中护卫百户。其二,协力缉拿金毛吼与侦破洛阳四起血案主凶。”
“草民身如闲云野鹤,第一条件恕难应命。”
“第二条件呢?”
“草民理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