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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章完结阅读7(第1页)

光,嘴里却叉着话题:“叶教授也在日本生活过几年……”

“是嘛?”毅卿见话题被弟弟引到了这里,只好接着问叶教授,“叶先生是在日本学的苏俄研究?”

“不是不是……”叶达昭急忙摆手,“我在日本时,俄国革命尚未开始,一直在东京大学从事东欧文史研究,回国以后,十月革命爆发,才对苏俄产生了兴趣。qishenpack”

“东欧与苏俄倒也相近,”毅卿想想又问,“那先生对俄国革命有何看法?”

“我以为,那是俄国历史的必然。”叶达昭推了推鼻子上的眼镜,挺直上身,一副教书先生的标准相,“基督教国家,包括俄国在内,建立完美国度的理想自古有之,从《圣经》旧约,到被亨利八世定为罪书的《乌托邦》,理想的声音从来没有消失过。在西欧有了文艺复兴、有了启蒙运动、有了法国大革命的时候,惟有俄国还是一片沙皇统治下自由民主绝迹的荒漠。这种情况迫使俄国人去反思,于是,由《望远镜》杂志发表第一篇关于俄国命运的讨论文章开始,俄国的知识分子便展开了一场长达三十余年的大辩论。”叶达昭说到这里,镜片后的目光停在毅卿脸上,“我认为,一个社会、一个时代、一个国家,能够倾听知识分子声音的,就是他们的幸事。相反,如果知识分子的声音不被倾听、不被接纳、不被好好对待,那么这个国家的危机就很深重,沙皇俄国就是最好的例证。”

毅卿扬手做了个插话的手势,“那依先生看,中国今日之命运又该何去何从呢?”

叶达昭想了想道,“军阀割据,犹甚沙皇,非统一不能谋将来。”

“叶先生,”毅卿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你大概忘了自己是在什么地方做客。有你这样当面打主人脸的先生,自然会教出当面行刺大帅的学生!”

“什么?行刺大帅!”叶达昭、邹吾豪连同述卿都是一脸惊愕。

“就在刚才,就在迎接孙总理的仪式上,你们南华的学生居然以献花为名,企图刺杀大帅!”毅卿冷冷的看了一眼叶达昭,“幸亏我爹的运气比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要好的多!”

“常将军确定是南华的学生?”邹吾豪半信半疑,“据我所知,南华师生对会谈是很支持的啊!”

“警备司令部会严查此事,希望不要和两位有什么牵连。”毅卿转过去瞪着弟弟,“还不快请你这两位乌托邦来的朋友回去!”

续上

述卿送走了两位朋友,回来还是惊魂未定,刚进门就急切的问:“爹怎么样?伤着没有?”

毅卿瞥了一眼弟弟,心想总算肯叫声爹了,便答道,“孙总理替爹挡了一刀,爹没事,总理受了轻伤。”

“哦……”述卿明显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你这么担心爹,干吗不自己去看看他?”毅卿又道,“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这个做儿子的也该去表示表示。”

“来看他的人还会少么?又不缺我一个!”述卿嘟起嘴,又换上了惯常的语气。

“那顿肉夹铁,你就这么记恨?”毅卿看弟弟走路已经利索多了,想是没什么大碍,“在国外天天耳边听着乌托邦的故事,这古板严厉的家法自然是受不了。”

述卿听出哥哥话里的责备,就低头在一边不吭声。

“你在国外结识的都是这种朋友?”毅卿加重了口气。

述卿委屈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小声抱怨,“他们又不是坏人……”

“坏人?这年头人是只有好坏之分的吗?”毅卿无奈的数落着,眼见弟弟的小嘴越翘越高,“那个叶教授怎么说的?你也听见了,军阀割据,犹甚沙皇,非统一不能谋将来!就是说不把我们除掉,中国就没有将来!你居然还和他们谈笑风生,是敌是友都分不清楚!”

“你们是军阀,我可不是……”述卿拉着脸嘟哝了一句,显然嫌哥哥的话不中听了。

“你生在常家,就由不得你。”毅卿拽住弟弟的胳膊,迫使他和自己面对面,“爹说过一句话,常家的子孙,生来就是做火车头的命,哪怕是堆废铜烂铁,抡直了捶平了,硬着头皮也得拉着车厢跑。你我生来就在常家这趟车上,如何能独善其身?”

述卿无奈的看着哥哥,嘴巴委屈成了一个小尖尖,“可是我真的不想当军人!我从小就怕疼,更怕死。军法如山,一朝违抗军令,纵有天大的功劳也白搭。大哥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跟着爹南征北战,最后却死的那样凄惨!哥!这么多年,大哥死时的样子一直刻在我心里,就像是条冰冷的蛇盘踞着,只要我一想到回国,一想到从军,就在我心口上啮咬!”

大哥死的那天,述卿还没有出国,等毅卿结束了和孙沛芳的战役从巨流河回来,述卿还是害怕的不敢一个人睡觉,看来这件事给述卿造成了很深的伤害。毅卿本想和他解释大哥之死的真相,但想起那天父亲叮嘱的“不可让第二个人知道”,只好作罢,转开了话题,“父亲当年不就是因为你这胆小怕疼的性子,不忍心让你带兵打仗,才送你去美国学机械工程,好回来照管军工厂么!”

述卿听见“机械工程”四个字,顿时不做声了。毅卿故意停了停,见弟弟的黑眼珠子心虚的骨碌乱转,便接着道,“为什么要自作主张转去学新闻?照管军工厂又不用喊打喊杀的。”

述卿小声回答,“我喜欢新闻,对机械不感兴趣!”

“如今世界上到处都在打仗,做战地记者可是要吃枪子的!”毅卿吓唬道,“像你这么怕死,估计只能躲在后方,专门写些莺歌燕舞的花边新闻!”

“我是怕死!”述卿抬起头,不满的盯着哥哥,“但是当战地记者死在战场上,我不怕!”

“当军人战死你就怕的要命,当记者殉职你就不怕?”毅卿不相信,“同样是死,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述卿说话的底气足了不少,“我不愿意作为杀戮的工具而死,但我不怕为了和平死在战场上!”

毅卿微微一怔,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弟弟,平静的神情掩饰了心里的五味杂陈,弟弟这番话,叫他又喜又忧,又悲又伤,喜的是弟弟终于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见识;忧的是正如父亲所说,弟弟现在和当年的大哥一样,正是年少气盛,最易受人鼓惑的时候,刚才这些话里,已经能听出一些苏俄革命的腔调;同时,他悲的是自己当年何尝想踏上行伍这条路,是命运逼着曾经想画尽天下名山大川的他放下了笔拿起了枪;而他伤的,是弟弟那句“杀戮的工具”,按弟弟的说法,双手沾染无数对手鲜血的他何尝不是一个“杀戮的工具”呢?

“你长大了,说的不再是孩子话了。”毅卿沉重的笑笑,拍拍弟弟的肩膀,“不过你要记住,战争有时候也是为了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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