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流产,以后能不能怀孕也不一定,最令孟母生气的是,凌君竟然不爱自己的儿子,可是却嫁给了他,相当于生生拆散了孟焕跟恩惠。
孟焕如此地照顾凌君,没日没夜,若爱他便也罢了,可是不爱,孟母心里心疼,心疼自己的儿子怎么能这么被人拖累,难受的压抑,可是她无处可说,家丑不可外扬,只能偶尔跟恩惠透露些。
“凌君会很快好起来的。”恩惠安慰着,即使心里期待着孟焕可以轻松些,可以仍然拥有刺眼的幸福,可是她知道这句安慰的话是多么的没底,连嫂子都说,凌君已经万念俱灰,她不会那么轻易走出来的,她甚至问,会一直如此吗?
如果那样实在太可怕了,孟焕将要付出一生的心力来照顾她,而嫂子只是说,这个说不好的。
这是一种悲哀,她替孟焕难过,也替凌君难过。
“好起来又能怎么样呢?”孟母道,这家还能恢复往日的平静与幸福吗?
当晚,饭桌上,孟母狠心下来再次对孟焕说:“疗养院有专业的心理医生,专业的设备,我们还是把她送到那里去吧?”
孟焕维持沉默,一直以来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孟父也说,“她有病,她需要心理治疗,而你不是她的心药。”
“我不会送她去的,我不相信任何机构,我只相信自己可以唤醒她,她需要有人陪她说话,我相信她很快会面对现实。”孟焕皱上眉头,无法想象凌君在那么孤独寂寞的环境该如何度过。
“孟焕!”孟母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儿子,塞进肚子重新生一次,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如此顽固,这个从小令她骄傲的儿子,现在越来越令她失望,“你这样要照顾她到什么时候?如果她死了?你是不是也跟着一起死?”
孟焕镇定地说:“我不会让她死的。”
孟母冷笑:“她哪点值得你这么做?连个孩子都保护不了,恐怕到死都不会想着你,你怎么就不能死了这条心。”
孟焕忽然发怒,“妈,她是我的妻子,在她生病的时候我该放开她吗?我要保护她一生的话只是说说而已的吗?我不是最好的儿子,可是我要做好这个丈夫,我怎么没有义务照顾她?现在她就是我的责任。”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要什么?她需要的是医生,而不是你。”孟母大怒,她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子那么辛苦,可是,孟焕似乎误会了她的意思。
“她会很快好起来的。”孟焕语气也缓和了些,似乎觉得这样对母亲说话不对,“她会像以前一样开心的。”
孟母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再说什么,怕继续说下去,儿子一气之下带着凌君离开这个家,那样更是心累,至少这样,她还可以帮忙看着点。
“我想把君伦花园的房子卖掉!”孟焕说,他已经联系了瑞士的医生,那边只是希望他带人过去,他本来不愿意去信的,可是他知道家人也都替他着急着,或许他该信一回,只要有他陪着再糟糕也不过如此了。
孟母惊道,脸色微变,她不知道孟焕心里到底什么意思:“为什么卖掉,你很缺钱吗?”
“我想带凌君去国外治疗,我已经联系好了医生。”孟焕耐心地说。
她的儿子不傻,她的儿子太痴,她该感到欣慰不是?孟母阴沉着脸不说话。
孟父点点头:“也好,带去国外看看总比每天在家里好。”
“什么时候走?”孟母问。
“明天一早!”他已问过班机,既然决定那么就赶早,即使不好,也当散心,即使永远如此,她也好过伤心难过。
机场,孟焕并不愿意让他们来的,可是孟母并不放心。
直到飞机飞上云端,孟母仍然担忧地对孟父叹气,“这一去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会好的。”世事难料,如若早知道会如此,他也不会赞成孟焕娶凌君了。
41
瑞士
三个月后,治疗终于有了起色,在试验了很多种疗法后,孟焕差点就要放弃带她回国了,他想,要受那么多痛苦,从最初来的时候安静的可怕,到后来又吵又闹,痛苦的回忆折腾的她完全崩溃。
最近几次的治疗,凌君的回忆都是美好的,每次治疗完出来,她的嘴角还挂着淡淡的微笑,只是一到夜晚,她又会陷入痛苦的边缘。